宝鼎寺
宝鼎山位于保山坝子东北部,2776米的海拔使它成为了坝子周边最高的山峰。宝鼎山在曾为汉代不韦县治的金鸡村后堆叠而起,山顶由数座峰峦簇拥而成,由于峰峦的簇拥之势形如宝鼎,该山便拥有了“宝鼎”的称谓。
宝鼎山数座相互簇拥的峰峦之中,狮子头因其雄伟厚实和绝对的高度优势成为了宝鼎山的主峰,该峰之北是由侧峰围护而成的一片平缓场地,相传古代官府曾经在此驻军演兵,因此这一场地至今仍叫小校场,主峰西南和另一座侧峰之间是又一片面积数倍于小校场的大校场。宝鼎山之巅,嵯峨的?f岩唱响了坚挺与高峻的峰峦之歌,它们如笋如台、如鸟似兽,为了亿万年的坚挺和永恒,这些青灰的岩石摒弃了曾为岩浆时的无形与善变,凭着坚硬和顽强成为了宝鼎山的基元和脊梁,它们以冷峻回应流云的绵软,以坚硬撕裂南来的气流,它们以雄奇和坚挺塑造起了宝鼎山的品格。
爬山登高者站在狮子头嶙峋的岩峰上极目远眺,北方山岭逶迤,东方群山空蒙,南方则云天渺渺,宝鼎山以一方之尊评点着日月风雨乃至严冬时节不可多得的几场瑞雪。舞风弄月并非它的本性,但感知时令体味风云则是巍巍宝鼎不可回避的职守。令登山者最为感动的是西南方,俯瞰之即,只见平缓的保山坝子村落密布、田陌隐隐。作为一座雄伟的山,峰顶的直插云霄和山下的湿润肥美同样重要,宝鼎山以其挺拔和敦厚诠释着大山的真正意义。
虽然宝鼎山无可争辩地属于保山坝区周边最为高峻的山,但其峰顶仍非生命的0,青松低矮但生机勃勃,杂木疏朗但枝叶虬劲;地势稍低的小校场里,密密匝匝的华山松在阳光和雨雾的眷顾下昂然生长。南风凌冽的大校场并不像小校场一校生机勃勃,但所植树木仍然一年年毫不停歇地生长,为高峻之处的宝鼎山增添着一抹又一抹新绿。夏末秋初蘑菇繁生的季节,小校场数十亩林地中捡不完的蘑菇掀起松针探出了可爱的脑袋,羊群则在草坡和岩隙间温情地叫唤,寺院里平和悠扬的大悲咒乐曲似乎也在为这山巅的生命群落慈爱地祝祷,在-的祝祷之中,即使是南风凌冽的坡体上也有松树和桤木逐年成长,它们的阵营不断地向山顶推移,顽强地在条件较为恶劣的坡体上昂扬起绿色的生命。宝鼎山是一座充满了生机的山。
宝鼎山东迎喷薄而出的朝阳,西顾良田万顷的坝子,虽然生息于山下的汉民在传统理念中并没有把高山险峰作为寄托福祉的图腾,但宝鼎山在岁月流逝和斗转星移之后已在地方民众的心中升格为一座神圣的山,它的神圣是由一座庄严的古寺来展现的。宝鼎寺位于顶峰狮子头北侧,背依怪石嶙峋的岩峰,前临树影婆娑的校场,面北而建的庙宇避开了常年劲舞的南来气流,在小校场的葱绿蓊郁之中,营建起一种祥和与空灵。宝鼎寺始建于清代乾隆年间,据说寺址一开始并未选在小校场旁,而是位于大校场东的弥勒洞附近,可一夜之间,正殿的大梁却飞到了小校场旁的缓坡上,众人疑为神灵之意,遂把寺院建在了狮子头北侧的小校场一侧。宝鼎寺如今的殿宇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后重新修建而成的,主持筹建者为一名外地远来的法号为宏光的僧人。在旧寺废墟上建成大雄宝殿后,宏光法师又四处募化,相继建起了闭关房、观音殿、天王殿等,在寺宇格局渐趋完善的基础上,殿宇渐由山坡之上延伸到了小校场的林地之中。高山之上的庙宇因其远离尘寰而倍显庄严,云雾升腾迷蒙之际则更为撼人心魄,金碧辉煌的殿宇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不是人间仙境却胜似天上宫阙。
宝鼎寺是宝鼎山的灵魂,宝鼎寺有时也成了宝鼎山的代称,亲朋好友乘车沿盘山公路而来,或者长幼相携沿山道徒步而来,观景或是礼佛都是登上宝鼎最为充分的理由,山与佛的品格都是宽博且仁厚的,宝鼎山因此实现了自然山水和人性皈依的完美整合。
一个又一个天气晴好的日子里,当朝露在晨曦中辞别黑夜的寂静之时,夜宿于山寺之中的登山者们在岩石上跺脚搓手,他们之所以在寒冷的黎明时分离开温暖的被窝,为的是恭迎从东方的山峦和云天模糊之际冉冉升腾的朝阳,普天之下,日出东方是人所礼赞的美妙时刻,登高观日甚至已成为了一种感悟自然的庄严仪式。宝鼎山晨观日出的人们虔诚地恭迎着东方的朝阳,也恭迎着隆阳大地充满生机的新的一天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