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0日,北京国际马拉松赛,埃塞俄比亚选手沃尔德格贝利尔打破赛会记录获得男子组冠军,中国选手张莹莹获得女子组冠军。
早晨4点30分闹钟就响了,家住北京知春里的柴宇起床吃了一碗面条、一个鸡蛋和两片面包,然后5点30分出门―他要去天安门广场参加上午8点发枪的北京马拉松赛,这是柴宇第5年参加北京马拉松赛,从最开始的5公里到后来的半程马拉松,柴宇“一路艰难”地跑了下来,今天他要面对自己人生中第一个完整的马拉松赛程―42.195公里。
“早上吃的东西其实是有讲究的,第一要尽早吃,留出消化和排泄的时间,然后要吃碳水化合物。尽管我平时很少碰碳水化合物,因为它分解以后是糖,但马拉松跑到最后就靠它了,以前对这些细节不太在乎,起床洗洗就出发,路上吃个香蕉喝个营养补充液什么的,但现在很注意饮食,包括平时,戒烟戒酒也有3年了。”柴宇最终用了4小时35分钟赢得了“自己对自己的崇拜”,“老实说我之前跑过最远的距离是32公里,但我一定要在今年北马跑完42公里,因为能力到这儿了。”
柴宇今年38岁,自由职业者,在北京工作的他每个月挣的钱不多,平时花钱很省,但购买跑步装备时却从不吝啬,“多功能的可以测心率的手表1000多元,可以帮助固定肌肉、加速血液循环的专业紧身衣1000多元,跑鞋也要1000多元,每年差不多两双,东西都有点儿贵,但自己喜欢。因为跑步已经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了。”柴宇说,“我每周都要跑4次,周末通常是去奥森公园跑个30公里的长距离,平时就在马路上或者找个大学的操场去跑10公里,一周60公里的量比较适合我,而且我速度不快,大概1小时10公里。”
对柴宇来说,跑步除了能锻炼身体,更是对自己心理状态的“补偿”,“如果我觉得自己今天什么都没做,或者做的事没有意义,那么我就把跑10公里当作一件正事儿,我就干这么一件正事儿,这一天就很知足了。”
比柴宇小10岁的谢斌更加“疯狂”―此前,全程马拉松最好成绩为3小时20分左右的谢斌今天跑出了2小时54分的PB(个人最好成绩),兴奋几乎让他忘了疲惫。
“我是特普通的一个人,在苏州一家公司做电脑资讯方面的管理工作,平时挺\"宅\"的,还是单身。去年4月,我在苏州跑了一个半程马拉松,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去年下半年我就给自己订了目标要跑完4个全程(上马、杭马、北马、厦马)。我的生活太平淡了,没什么起伏,我需要在跑步时去进行更多的思考,这是能身体力行的一件事,我甚至尝试过百公里的越野跑,那次我唯一坚信的是,没跑下来会比跑下来更难受。”谢斌说起自己跑步的故事时根本不像个“内向”的小伙子,“我喜欢自己做自己的英雄,跑马拉松就是一个让内心强大的过程。”
为了追求内心的强大,谢斌需要在这个周末乘火车往返于苏州和北京之间,再加上在北京小旅馆两天的住宿,谢斌要为自己的第二次全程北马花大约1000元,“我不是有钱人,飞机票太贵了,我就买火车票,很值,尤其进了最后那段(奥森公园庆典广场),大家对跑步那种像朝拜一样的热情太让我有归属感了。”
柴宇和谢斌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跑步已经进入他们原本平淡的生活并开始影响他们的思维方式,所以他们才会选择全程马拉松来检验自己的生活“是否更有意义。”据记者了解,今年北京马拉松赛3万个运动员名额,其中1.5万个分配给了全程马拉松选手,和去年1.2万个全程名额相比,能够完成42.195公里的跑友成倍增加。
“明年我们还会考虑增加全程马拉松的名额,因为总名额有限,所以可能要适当缩减迷你马拉松和半程马拉松的报名人数。”一位北京马拉松组委会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现在北京马拉松是全国规格最高的马拉松赛事,国际田联的金标赛事,赛事的核心理念是让大家体会\"运动的骄傲\",让大家感受到健康运动的成就感,这也是马拉松自身的文化价值。实际上,这两年看到越来越多的中年人和年轻人成为全程赛的主流,我们也感到自己的工作对社会很有意义。”
就连赵娜和刘娇娇这样“小时候根本不爱运动、体育测验跑800米肯定要吐”的女生,都开始用全程马拉松为自己的人生增添一些乐趣:2008年大学毕业的赵娜今天完赛成绩是5小时25分,“去年跑完全马,腿酸得站不住,但今年跑完状态特别轻松,因为我不追求速度,跑完后整个人的感觉很美妙”,“跑步就是修行,内心平静,思路清晰”;“虎扑姐妹团”的刘娇娇是“一个小白领”,2005年在北大上学时第一次参加北马的半程赛,这个月底她还要去日本准备参加大阪马拉松赛,“跑步对我来说就是头脑瑜伽,当脚步踏在路上,我总有一种土地渗入血液的感觉,特别让人着迷。”
“北马今年33岁,我感觉北马的质变是从2010年开始的,那年起就由专门的赛事公司来做北马的运营和推广,效果非常明显,最近4年的变化可谓翻天覆地,甚至可以和前面30年的积累相提并论,数十万家庭的家长和孩子都开始爱上跑步,跑步完全变成大众化的体育健身运动了。”北马组委会的工作人员表示,“现在全国一共30多个正式的马拉松比赛,据不完全统计,跑友人数接近千万,这是一个多么庞大的群体,当这个群体的体质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国人的精神面貌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