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那些登山教我的事。
(《喜马拉雅天梯》,缘起于王石的一部电影
王石感恩高山向导,和世界分享登顶的故事
王石向世界力荐《喜马拉雅天梯》,回忆少年时光)
星期一早上9点,帝都时尚重地蓝港的传奇影院vip厅,王石先生正平静地坐在黑暗中准备再登一次珠峰――他将把我们花四年制作的这部叫《喜马拉雅天梯》的4k高清极限电影带到西雅图参加另外一部名为《绝命海拔》的同题好莱坞电影的首映,那部电影根据1996年的发生在珠峰南麓的山难改编,主角之一正是他的朋友。两部片子:一部东方,一部西方;一部描写珠峰南麓,一部关注珠峰北麓;一部商业片,一部纪录片,但打动王石的显然不是这种戏剧性:30岁奔赴特区,40岁叱咤地产界,50岁执起重整行业秩序的大旗,60岁游学哈佛……“企业家王石”恐怕早已习惯了站在顶峰被戏剧性地关注,但对多年前的那个“少年王石”而言,山顶上可能藏着未来最明亮的光……
“我们这一代人少年时有两个英雄,一个是中国乒乓球队,另一个就是中国登山队”
此刻,令他全神贯注的正是大银幕上的另一群朝着山顶不断进发的少年……
“这里的风景很美,非常值得上来看一看,但我想的更多是怎样下去。”
很多年前,第一次登顶珠峰时,王石曾这样感慨,而这部历时四年的极限电影讲的就是那些将登山客们带上山,又平安送下山的人――珠峰脚下西藏登山学校的年轻高山向导。正如法国的金冰镐精神所言――在攀登所传载的人类价值中,生是最高的价值。为了捍卫这一价值,藏族登山家尼玛次仁和瑞士专业户外运动品牌奥索卡共同创办了这所全球唯一的以培养专业高山向导为己任的学校。
王石在采访中数度提到埃德蒙・希拉里爵士,就是那个说“因为山在那里”的新西兰登山家人。作为全球登顶珠峰第一人,他最为世人津津乐道的不仅是登顶的壮举,还有和夏尔巴向导丹增诺盖的故事:当年希拉里和诺盖向媒体宣称他们一同登顶,直到1999年,诺盖去世11年后希拉里才打破沉默,首次在《险峰岁月》一书中揭开谁先谁后的谜底:“我们挨得很近,丹增把绳子松了松,我继续向上开路。接下来,我攀上一块平坦的雪地,从那里放眼望去,只有天空。”
谈到商业登山,谈到和向导的关系,王石同样不讳言自己的态度――“向导和登山者休戚相关,没有他们的帮助,像我一样的人恐怕难以登顶,他们给了我们最专业、最必要的帮助,但完成高海拔登山并不是像普通人想象的一样只要有钱就可以……
“《喜马拉雅天梯》令我激动!作为难得的表现极限登山运动的电影它不仅有非常美非常震撼的风景,更有人与人,人与自然关系的思考,受众群很广泛”
“这些孩子把别人的梦想送上了顶峰,同时也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尤其在“拼爹时代”,这部片子无论对孩子还是对家长都非常有启迪“
直到采访最后,我们也没有机会,或者没想好如何向他表达这其实是一部缘起于他的电影――2010年,《喜马拉雅天梯》的制片人老雷以摄影师的身份去珠峰脚下采访刚登顶归来的王石,途中遇到一个登山学校的少年,少年委托老雷将一本经书带给上绒布寺的喇嘛阿古桑吉,建于1899年的上绒布寺位于珠峰北麓,距峰顶约20公里,是地球上海拔最高的寺庙,相传莲花生大师曾在此修行,阿古桑吉是寺中唯一的僧人,他将珠峰视作空行母的化身,人类不应当打扰她,而山下捎经书的少年登山向导,正是他的儿子。
四年拍摄,经历了珠峰北麓数百人参与的高山救援,南麓人类历史上最大的山难,尼泊尔地震……但最终这部片子被剪辑得极为平静:因为我们实在无法给这座山、这群人定义,就像无法定义那对父子。应该去攀登?还是继续守候?我们没有答案,我们甚至无法学会他们的平静,只知道山确实带给我们的此前从未有过的对这个世界开阔的理解,就像王石和他的万科,下山之后,让他心心念念的不是高绝处的风景,而是珠峰生物链顶端的雪豹――
“雪豹就像海洋里的鲨鱼,雪豹灭绝了,羚羊、盘羊、兔子就会破坏高山草场…从这个角度讲,保护雪豹,就是保护整个高山生物链。”
“藏族同胞把山当成的生灵,和他们相比,我们与自然的关系日渐淡薄”
08年的那次采访时,刚从峰顶返回的王石雪盲了,他说:“登山是人生的延长和浓缩,它逼你检索此前的人生,明白你忽略了什么,雪盲那一刻,你要直面的除了黑暗还有死亡,我一直在想:如果还能活着回来,我要感恩的家人!”
有一个镜头我们最终没有剪辑进片子:登顶的瞬间,阿古桑吉拿着望远镜平静地看着自己站在峰顶的儿子,那一刻,他的笑容不属于这个世界。
其实我们并不知道他的名字究竟叫什么,“阿古”,是藏语叔叔的意思,全世界来上绒布寺祈福的登山者都这么称呼他――桑吉叔叔,没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