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18时许,地大登山队队员董范、德庆欧珠、次仁旦塔安全撤回大本营;陈晨留在6500米前进营地多休息一天。登顶是怎样炼成的?且听他们细细道来。
4人共用两个睡袋
挤在一起相互取暖
17日,攻顶4人组董范、陈晨、德庆欧珠、次仁旦塔由海拔7028米的北坳营地出发,开始冲顶之旅。
海拔6500米的前进营地,队员们一般是3人住一顶帐篷。从北坳营地开始,攻顶4人组每晚便挤在一个帐篷里。不过在到达海拔8300米的突击营地之前,他们还可以一人享用一个睡袋。在突击营地,就只能4人共用两个睡袋。
“攻顶之日,从突击营地出发的时间很早,睡不了多久,所以从7790营地只带上去两个睡袋。”次仁旦塔说,“两个睡袋打开铺在身上,身下只有薄薄的一层垫子,再下面就是冰,很冷。大家只有紧紧地挤在一起,相互取暖。”
齐心协力闯难关
分工协作烧开水
海拔6500米以上,4人一路同行。不仅是同住一个帐篷,干活也是分工协作。以烧开水为例,德庆外出打雪,旦塔便会用气炉烧水,其他人则负责灌水。
旦塔讲了这样一段经历。在海拔7500米左右,有一位登山者停下来休息,挡住了道路。路的右侧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超越他必须从其身边绕过去。“很危险,不过大家齐心协力,顺利地通过。”
冲顶之路必须背着氧气,需要不时地调节氧气流量。这个时候自己很难操作,需要队友将手套脱掉,帮助调整氧气调节器。这个时候,就要冒着被冻伤的危险。
8300米以上最危险
一路遇见山友遗体
珠峰攀登最危险的地方在哪里?董范说:“那当然是8300以上了。”
登山者在攀登过程中,最主要的保护设施是一根手指粗细的路绳。“地形相当陡峭。虽然有保护,但是一摔就是两米多。很危险。”董范说,“另外,山上的风很大,可以撕裂帐篷,把帐篷布变成一条一条的。杯口粗的帐篷杆都能被吹成弧形。”
董范介绍,在这一路段中,有不少多年遗留的遇难山友的遗体,“心理上的冲击很大”。
途中被小石头砸中
幸有羽绒帽保护
董范介绍,往峰顶的路连羊肠小道都算不上,有时候连冰爪都不能完全踩稳。大家一个接一个地往上走,时常会有危险发生。其中落石就是常见的状况。
“前面的人踩落了石头,正好砸到了我的头上,根本连躲的机会都没有。幸好当时把羽绒服的帽子也戴在头上,才没有受伤。”董范说,“之后就往上喊:踩落了石头一定叫一声。”
出发时遭遇“抢跑”
一路赶超多支外国队
地大登山队原本计划提前出发,以防止在“第二台阶”下可能出现的拥堵,但未能如愿。
“后来各支队伍商定,排出了一个先后次序。我们本来排在第三、四位出发。没想到有人‘抢跑’,偷偷地提前上路了。最终我们在各支登山队伍中排在倒数第二出发。”董范介绍,“不过我们的速度很快,一路赶超多支外国队,从最终结果来看,还算是偏早偏快。”
峰顶待了十多分钟
体力消耗大不是很兴奋
董范介绍,俄罗斯队的技术比较好,他们是先出发的。在该队登顶下撤之后,地大登山队一行登上峰顶。
“我排在第一,董老师第二,陈晨第三,旦塔第四。这也是我们行进中的顺序。”德庆说,“我们上去的时候,顶上只有一两支队,人不多。下来的时候也很顺利。”
由于在顶峰体力消耗比较大,4名队员并不是特别的兴奋、激动。“拍照片,与学校连线。出于安全考虑,十几分钟之后就下撤了。”董范说。
下山途中天气突变
感觉路怎么都走不到头
下山途中,珠峰天气突变。刮起了大风,下起了中雪。
旦塔介绍,风雪突来,能见度很低,20米之外就看不见同伴的身影。“好在有路绳,沿着绳子走就行了。”他说。
在7790营地一带,雪还不算太大,只到脚踝。至7028,由于下的时间比较久,雪已经没过了脚踝。
另外,从7790营地至北坳营地(海拔7028米),路线较长,给攻顶队员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上来的时候还不觉得,下去的时候才发现,这段路真是长啊,怎么走都走不到头。”德庆与旦塔异口同声。
当晚回到前进营地,董范一夜都没睡好,“大腿酸疼得厉害”。而由于长时间的行走,几位队员的脚趾都顶破了。
十名队员沿途接应
如有意外随时向上突击
登上顶峰,并非万事大吉,成功下撤才算圆满。特意赶到珠峰大本营督阵的中国登协常务副主席李致新,在董范等登顶之后,并没有离开。直到队员们撤回突击营地,他才放心地离去。
而在7790营地,两位高山向导达旺桑丹、索多也等待在那里。在北坳营地,有着队员王冰和两位高山向导次旦久美及罗布次仁。而海拔6700米处的大雪坡,高山向导顿珠与队员袁复栋、张瑜、张家荣随时待命。
为保证登顶队员安全下撤至前进营地,地大登山队一共安排了10位精干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