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这个印度城市,男人和女人一起在河里洗澡!
我在瓦拉纳西的小巷子里躲躲闪闪地走着,边走边嘀咕:我的神啊!一个黝黑的印度小伙路过我旁边,笑啊笑地说:不要喊神,喊神也没有用。
是,反正地上都是牛粪,不过有的干了,已经和石板融为一体,看起来不太明显;有的还是湿的,多半已经被踩去了半边,人们有的光着脚,有的穿着拖鞋,神色自若地走过。我甚至怀疑女人们那长长的纱丽,会不会拖到地上去,沾上点什么。垃圾在狭窄的巷子两边堆积,苍蝇围着打转,人走过去,就哄地一声,腾起一大团黑影。
鸡肠子一样细而弯的小巷如迷宫般,延伸到城市的各处,有的窄小到两个瘦子擦肩,都要互相侧过身子才能通行。巷子两边有小饭店,土特产店,卖衣服的,卖印度香水的,杂货店,乐器店,也有流动的水果摊子,上面摆着香蕉苹果梨。牛和狗在街上大摇大摆地走着,巷子那么窄,他们倒要占去一多半,每次和它们碰面我都胆战心惊。猴子在空中攀缘着电线和栏杆,轻捷地从这栋楼房,跳到另一栋楼房。我住的房间,窗子的铁栏杆之间的间距很小,只够成人的一只手臂伸出,后来我知道了,这是为了防止猴子翻窗而入。
这里人很喜欢问:where are you from?但也只是问问而已,你从哪里来,他们其实并不关心。有时候问烦了,我就答:“蒙古利亚!”问的人一脸怔忡,寻思着我到底是哪里人时,我已经偷笑着踢踢踏踏飞快地走远了。
沿着小巷往下走,就能通到恒河边。第一眼看到恒河的时候,有点意外,因为河水是淡绿色的,这个颜色,显然和前人游记里肆意渲染的脏有很大出入。可是恒河边,又确实是不干净的。到处都布满水渍,不要奇怪,那都是尿。这里的男人们,早就习惯了贴墙一站,就解决问题。河边建着神庙,人们一边膜拜着供奉着神,一边在神庙外面随地小便,这真是一件奇怪而矛盾的事。
清晨的时候,恒河边热闹非凡。恒河对印度教徒来说,重要性显然不言而喻,所以每个人一生中,都要来朝拜一次恒河。据说,在恒河里沐浴,能洗清所有的罪孽。
高高的台阶从上至下,每一级上都站满了人,不问男女老少,地位高低,职业尊卑,在这里,大家都是一样的,都要跳到冰冷的水里去,不会因为你高和尊,水就自动变暖一点。十一月下旬,瓦拉纳西的天气已经非常凉爽,早晚温度不超过二十度,下河洗澡,是颇需要一点勇气的。
男人们穿着裤衩就跳进河里去了,会水的,还游出去好远;女人们和衣而入,不会水的就捏住自己鼻子,从头到脚都没入水中,再快速站起来,反复几次;幼小的孩童被母亲拎着放进水中,哇哇大哭,踢腾着双脚不肯妥协,但这个时候,母亲是不会因为他哭闹就心软放弃的,用广口的杯子舀起河水,辟头盖脸地自脑袋上浇下去,冻得孩子直哆嗦。洗完了,女人们施施然上岸,遮遮掩掩地换衣服,摔打着湿淋淋的纱丽,梳理着长发……我甚至觉得,她们的头上身上,冒出腾腾的热气来。
我在恒河边无所事事地走着。有男人热情招呼我,托着手上的小盘子,一边不停地说:不要钱,不要钱。我一看,是给印度女人额头点红的。
我就去点了。点完了,他往我手里放了几朵花,洒了点水,要我跟着他念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经文,然后掏出本破烂的本子,说上面都是得到过他祈福的人的布施。我顿时明白,上当了。看看金额,有的是200美元,有的是3000卢比,骗鬼哟!我瞪着他问:你开始不是说不要钱的吗?他眼睛不看我,神色自若地笑着,说着我听不懂的印度英语。我掏出50卢比:我没钱,就这些,你爱要不要!他伸过手,愉快地接过钱,一点也没有嫌我的50卢比和200美金比起来,少了太多太多,又去招揽另一个女游客去了。我又懊悔起来,早知道给他10个卢比,也足够了,50卢比够买一大包饼干啊,我在这里,天天找不到可吃的东西,饿得两眼直发绿光!
每天晚上,恒河边都有祭祀可以看。祭司们都是清一色的年轻小伙,据说是瓦拉纳西大学的学生。海螺,清水,鲜花,点着烛火的宝塔型架子,全部是祭祀的道具。五个祭台边都围满了人,游客们穿梭其中。全程都有一个人在唱歌,声音浑厚动人,非常之好听。所有观看的人都会跟着唱,跟着拍手和吟诵,气氛热烈。仪式结束的时候,祭司们会分发一些白色的豆子大的小点心,所有人都围上去,伸长双手去讨要。我也要到了一把,疑心地看了半天,尝了尝,甜的,还有一点点芝麻香。人散得差不多了,还有年老的教徒把手伸到尚未熄灭的烛火上去烤,然后把自己的头,轻轻触碰祭台,再双手合什,喃喃念着什么。
除了浴场,瓦拉纳西还有一大不可忽略的看点,就是火葬场。
根据印度教徒的信仰,死后骨灰投进恒河,就能从轮回中得到解脱。所以,火葬场也在恒河边。这里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冒着青烟,从各地运来的尸体,男的用白布包着,女的用橙色的布包着,经过仪式后,放在架起的柴堆上。游客可以近距离观察,但是绝对不允许拍照。一具尸体完全烧成灰,得要三四个小时。
因为去年在尼泊尔已经隔岸见识过烧尸,这次再看到,就比较淡定了。火堆在河岸上燃烧着,我在离火堆两米不到的水泥地上坐着,一边和旁边人小声聊着天,一边观看,过一会,抖抖身上的灰,继续看,偶尔讨论下火堆上掉下来的,是柴火,还是肢体。
火葬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烧的木柴,捆绑在尸身上的香油脂,要花上很大一笔钱,如果家穷,买不起足够的木柴,在尸体还没烧完时,木柴就先燃光了,人们也就不等了,直接把烧剩下的部分掀进恒河里去。觉得自己大限将临的人,通常会来这里等死,因此火葬场边上,总是很热闹的。也有实在穷得买不起木柴的人,只好跟人乞讨,他们说:“可怜可怜,给我一点买柴火的钱吧!”路过的人听到这样的话,多少都会施舍一点。
婴儿,孕妇,被蛇咬死的人,是不能火葬的,只能把尸身绑上石块,沉入恒河。
这就是恒河,上游烧尸,下游沐浴。但是没有人会在意这些,每个跳进恒河的人,都把河水当成琼浆玉液一般。他们说,恒河水是甜的。
上午十点以后,小巷里开始热闹起来,所有的店逐渐开门营业。阳光自狭窄的巷子顶上射进来,细小的灰尘在空气里飞舞,我一边用围巾掩着自己的嘴,一边咳嗽着飞快地走过。突然前面一头牛拦住了去路。我怔怔地盯着它,那牛,从我早上出去的时候,就站在那里,我转了一大圈回来,它还站在原地,那淡定的程度,好象从盘古开天辟地起,就没挪过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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