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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已知前事无寻处(七、八)

  去往枫叶镇的路上有一必经的小村落,名为稻香村。民风淳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仅自给自足,还给过往的路人提供些必要的补给与住宿。这里没有客栈,只有农家,所以大多住户的家里一般都会有一间空房给路人使用。
  这天日落之前,我和习容终于来到了这里。
  “天色已晚,我看我们快些找个住的地方吧。”习容翻身下马,牵着越影先行进了村子。我翻身跃下,四下打量,只见这稻香村周围多为高山,心下一凛,一种莫名的不安侵上心头。“怎么?”习容面带不解,想了想忽而笑道,“姑娘是不习惯吧。呵呵,前面就是王婆婆的家了,先前我来的时候就住在她家,等下我让她给你多加层被褥就是。”
  “不,没什么。”摇了摇头。牵马走到习容身侧,“这里的地势,恐怕……”
  “嘘……”习容笑了笑,“小心隔墙有耳。”
  了然的点点头,看来这一晚,注定要睡不安稳了。

  “王婆婆~是我,又来打扰你了。”习容站在一家屋前,高声喊道。“来了来了,我老婆子又不是听不见。”王婆婆笑着打开门,“臭小子,走的时候放在被褥下的银子是怎么回事?不解释清楚,今天我这老婆子的草屋宁可空着,也不让你们住!”
  “这是……”疑惑的看相习容,习容尴尬笑笑,却是耍赖般的冲那王婆婆的说到“婆婆,你今天要是不让我进去,我就睡在你这大门口。”
  “臭小子,你敢!”王婆婆怒道,作势要打。我见此赶忙拦下,“婆婆且慢,到底是什么事?怎么……”
  那王婆婆叹了口气,只是抓住我的手拍了拍说到,“姑娘呀,你不知道,这小子先前住在我家,见我这没儿没女的老婆子可怜,竟是在被褥地下放了一锭银子。我这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的钱啊。”说着竟红了眼眶,“你这个臭小子,以为老婆子我整天呆在山里没见识吗?你那天策营的衣服我还是认得的,这是你用命换来的俸禄,我老婆子受之有愧。给我拿走!”说罢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丢到习容怀里。转头来望向我“臭小子,竟然有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哎呀,不错不错。呵呵~等下我去老王头家里要只鸡,给你们炖了吃!”
  “婆……婆婆……我……”脸烫的要命,正要解释,却不经意看见习容坏笑的脸,嗔怪的瞥了一眼。却在这时,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人,冷冷一声怪笑。“桀桀,这位婆婆,看你印堂发黑,近期定有血光之灾呀!”心下一惊,身体本能反应,转身间断水出鞘,冷喝一声,“你是什么人!”
  “呵呵,小姑娘,别紧张,我就是个算命的。”这人一身脏破的道袍,手执“仙人指路”四字幡,手指撵着胡子,倒是一副江湖术士的打扮,只是……有些奇怪……“这位婆婆,不如你把那锭银子给我,我帮你解灾避祸,如何?桀桀”
  “我老婆子一把年纪了,天要收我,躲也躲不过,想要我的银子,哼!妄想!”王婆婆冲那人抖了抖手上的抹布,“咳咳……你……你……哼!不识好歹!”那人掩住口鼻一阵猛咳,“哼,我人称弹杯一笑人间散仙,你不信我,定有大祸,咳咳咳咳……”说着便跑远了……
  “婆婆……你看,我们都要饿死了,还是要我们先进去吧。”习容一脸无辜的望着王婆婆,一边说一边揉肚子,还使劲给我使眼色。无奈的摇了摇头,学着他的样子做了。王婆婆满脸笑容的把我们让进屋,又要来了一只鸡,褪了毛给我们炖上,开了坛自家酿的酒,拉着我们说说笑笑。天色已暗,烛火微暖。王婆婆慈祥的笑容让我第一次有了家的温暖,也平生第一次真正开怀的笑了许久。过了不多时,王婆婆借口说天色已晚,要我们好好休息,临走还很明显的冲习容使眼色。屋子静了下来,心却没来由的开始紧张。“呵呵,方才我解释过了,可是王婆婆说什么都不信。你……别介意……”习容满上了酒,“这杯……是我给姑娘赔罪的。”
  “算了,从来没那么开心过。今天……谢谢你了……”说着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放到习容面前,“再放的话……也加上我的一份吧……”说罢望向窗外,一言不发。
  不是生气,而是……心乱……今日这种温暖,已经刻在心上,也只有今晚的二人,能够当作除师傅以外的家人。我不懂情,不明爱,但知道这种牵绊,或许会悄悄改变些什么。这夜,太过安静了……
  “外婆也是这样的……”习容似不经意开口,缓慢又坚定的“小时候我家住在边关的小村子里,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娘亲和父亲感情甚笃,生活虽然清苦,却很开心。外婆是刀子嘴豆腐心,但是每次我顽皮被责骂的是都总护着我。但是……”习容把玩着酒杯,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微笑,“那天我和几个玩伴玩过了头,回家的路上看到村庄的方向火光冲天,跑回去的时候整个村子已经烧成了灰烬。赶来救援的天策府朱大人告诉我们,原来是突厥人的铁蹄踏平了我们的庄稼,杀光了所有村民。所幸我们回来的晚,才捡了条命。自那以后我就拜入天策门下。学习武功,兵法,再去战场上磨练。”沉默的望着杯中的酒,里面映衬着习容举杯饮酒的倒影。“我以为这么多年的征战早就应该把伤疤磨平了,可是见到王婆婆,又不由得想起从前。……呵呵,尽是让姑娘听我这些啰嗦话,我自罚一杯……”
  “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从记事起就跟在师傅身边。每日练剑,打坐。师傅从不肯跟我说,我也不问。……其实说起来,今天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不自觉的挂起微笑,“这么多年来,陪伴在我身边的,除了师傅,就只有莲花峰上的积雪。日出日落,不曾变化与削减的积雪。这些话从不曾对外人讲起,因为师傅不准。师傅想要我冷的像冰,但我终究是个人。她曾说,感情的牵绊,终究会害了你最爱的人性命。……入世之时,她对我失望透了吧……”寂寞为何?或许我早已懂得,也或许早就忘了。无处诉所的寂寞伤痛,只有相同的人才懂。相对无言,只有一醉方休。只是这醉,怕也不易……
  “时辰差不多了。”习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走吧,再不走,怕是要给村里人添麻烦了。”
  我拿起桌上的剑,却不知为何心生犹豫,“下次……还能一起来吧……”
  “嗯。”习容走向门口的身型一顿,却是不曾回头,他话里的坚定,我听的出。

  “桀桀,你以为你们走的掉么?”熟悉的怪笑,先前那道士正坐在山坡的大石上注视着突然勒马的我和习容。“两位的警觉,在下很是佩服。不过量你们有通天本领,也别想逃出本道爷的天罗地网!”说罢周围的竹林亮起无数火光,竟是把我们围在了中间!
  “你到底是何人!”习容打马上前,长枪一指。“本道爷的名讳不是早就告诉你们了么,弹杯一笑人间散仙是也,桀桀~”那人老神在在的拿出酒葫芦,喝了一口赞到“好酒!没想到这穷乡僻壤,也能酿出此等好酒。只是……哎哎,奉劝你们别乱动,要不然那老太婆……可性命不保!”
  “你!……”怒由心生,手里的断水剑都快被我攥出水来。
  “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我!有没有王法了!啊?我老太婆和你们拼了!”人群散开一条小路,王婆婆被两人连拖再拽的压到我们面前。“臭小子,你和这姑娘怎么在这?!咦?先前的臭道士?!”
  “闭嘴!要不是本道爷任务在身,当时就宰了你这死老太婆!竟然给本道爷吃灰尘!来人,给我打!”
  “住手!”习容同我一齐怒道。
  “住手~”那算命的道人拦下上前的手下,摸了摸胡子,奸笑道:“好啊,不打她可以,打你如何?……给我扔了兵器,下马跪下!”
  “……好!我跪……”习容翻身下马,慢慢的跪在那人面前。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习容都已经抛却了。儿时的那道伤痛,在这月夜的竹林,渗出丝丝鲜红。
  “臭小子!给我起来!我老太婆一把年纪也活够了,死不足惜啊~给我起来!”
  “啧啧,真感人啊~本道爷都被感动的想哭了~”那人装腔作势的擦了擦眼泪,随机面目狰狞的一声厉喝,“给我打!……小姑娘你可不能动,你要是动了,打在他身上的,可就不是拳头了。刀刃儿~可是不长眼睛的,嘿嘿,若是伤了他的俊脸,恐怕你是要夜夜做噩梦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无耻贼人……”
  一声声闷响伴随着血腥的味道蔓延在空气里,习容已经被打的口吐鲜血!这群混帐!竟是都修习了不低的武功!拳拳带着内劲,即便是习容功力再高也扛不住。
  “小子……老婆子拖累了你啊……”王婆婆一声声的哭喊让那道人笑的越是张狂,“小子,记得我这个老太婆……记得每年都来看看我……”说罢撞向颈前的冷刃,自刎在我们眼前!
  “婆婆!!……”习容悲怆一声,腹内守住的真气应声而破,噗的吐出一口鲜血。
  “婆婆……婆婆……”习容的血,婆婆的血,这究竟都是为了什么?本以为我们走了,那些人便不会对村子里的人动手了。可是……怎么会……是我们害了婆婆……是我们害死了她……

  “感情的牵绊,是会害死你最爱的人性命!”师傅立于莲花峰巅,一脸怒容的对我喝道。师傅……师傅……这世间的感情果真如你所说,会给人带来不幸么……

  抬头看去,习容已和那群人拼杀到了一起,奔雷枪术势如破竹,枪过之处血染朱缨。人命如流水一般逝去,后面的人仿佛看不见这些,似不畏生死一般刀刀杀向要害!

  “习容……习容!!”我已经失去了婆婆,不能再失去另一个人了……挽起剑花冲向习容身侧。
  “带上婆婆的尸体,上马!突围!”习容见我冲杀过来,忙喊到。
  应了一声杀到婆婆的身边,扶起已经有些冰冷的尸身,呼哨一声,踏雪应声嘶鸣飞奔而至,翻身上马。习容骑着越影一枪挑开砍向我后背的刀,“走!”,说罢以枪开路,一马当先杀了出去……

  山川城郭良是,回首昔人非。

  天色泛白,这正是一天中最为黑暗的时刻。刚刚血战过的竹林蔓延着血腥的味道,满地的尸体与泛着寒光的兵刃,一青色人影,从竹子后面闪出,仿佛融入了阴影般看不清面目,双目阴狠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接着,这人隐入竹林深处不见。

  习容身上受了多处刀伤,这一路快马行进已经快到了极限。“习容……习容你还好么?”担忧的看着他的背影。“没……没事……等到了枫叶镇就安全了,那里有先锋营的一小队人马……”话未说完,已是一头栽下马去,“习容!!”急忙跃下马,只见习容身上有几处刀伤深可见骨,衣衫都快被血染透了。远处追杀的马蹄声隐隐可闻,搂紧已经昏迷的习容,四下环顾藏身之处。忽见一抹白色,踏雪!对了!马!……踏雪太过明显,不能留下!

  越影……越影……

  对了!刚刚习容说枫叶镇有先锋营的一小队人马?!既然如此,那定然认识越影!“习容……唯今之计,只能靠越影了,希望它顺利到达枫叶镇……”抚摸着习容满是鲜血的脸颊,轻轻将他放在地上,解下他身上的染血的盔甲,用红袍裹住系于马鞍上。
  “越影,我们两个人的命,就都交给你了。……踏雪,也交给你了。”说罢一剑抽到马屁股上,越影和踏雪向着枫叶镇的方向扬蹄狂奔而去。

  …………

  “跑哪去了?!他爷爷的,给本道爷追!今天要是拿不到他俩的人头,咱们都别想活命!驾!!”看着为首的道人从遮掩的草丛前掠过,才稍稍安心。费了不少功夫才找到这么个容身的狭小山洞,刚刚用杂草树枝挡住,那群人就到了,幸好,他们没有发现。此时习容正躺在我的胸口,呼吸可闻。男子身体的温度让人心跳个不停,可是现在还不能出去,那道人随时都可能杀回来,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等那道人走的远了,幸运的话,或许还能等来先锋营的救援……

  用断水割下衣摆,捆在习容的伤口上帮他止血。不经意触碰到怀里的硬物,摸出来一看,这是?!临行前,秦胤如给我的疗伤药!思及这里,赶忙拿出一粒给习容服下。刚刚那一番打斗,他恐怕是受了不轻的内伤。不多时,外面天色大亮,想来那道人已追的远了。忙扶着习容出了山洞,向山中隐秘处行进。“水……”习容嘶哑着呢喃,“快到了,再忍一忍……”一路上拖拖拽拽,又以山中树木花草辨别方向,总算走到了有小溪经过的地方。“习容,水……”无奈周围没有合适的叶子,只能用手捧来喂给习容,可这一转身手里的水就流去了大半,这……

  “姑娘,在下或许能帮得上忙……”小溪对岸站着一青色衣衫采药人打扮的俊秀男子,背上的药篓竟是些治疗外伤的草药。这人说着,解下身上盛水的竹筒丢了过来。“这荒山野岭的,姑娘和这位公子想必是遇到贼人了吧。在下不才,略通些医术,不远处就是我家,姑娘若是信得过我,就先带这位公子住下,晚了怕是这位公子的命就不保了。”他说的不错……那群贼人的兵器不知道有什么诡异,习容的伤口一直血流不止,若是这样下去,早晚要丧了命。只是这人出现的尤为蹊跷,暂且静观其变吧。习容喝了水,眉头舒展了许多。我扶起他,跟着那男子身后。只见山势一缓,一处毗邻清泉的小木屋映入眼内。

  “真是个清净的好地方。”见我称赞,那男子只是笑笑,“每年我上山采药,总是在这里住上几天。姑娘扶公子进里屋吧,我去煎药。”说罢转身出了木屋。
  将习容扶上床,拿盆去外面舀了些水,见那男子确实在煎药才放心返回屋内,为习容擦去脸上和手上的血迹。看着满是鲜血的衣衫,不禁想起山脚下草草埋葬婆婆时习容悲泣的背影。他的悲,没有声音,所有的苦,都藏在心里。他的泣,没有诉说,颤抖的双肩,代替了所有。我能做的,只有默默的走过去抱住他。那一晚的月色,在他心里,想必与儿时的那一晚同样凄凉……

  “姑娘……”回神过来,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连这男子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毫无察觉。这人端着药碗,在我身侧含笑而立,“我看你也乏了,这里就交给我吧。”
  “多谢公子,还是我来吧。”接过药碗,那男子坐上床头扶起习容,“我帮你。”……

  喂完药,男子收起空碗正要走,“公子……”我望向这男子的背影,“不知公子尊姓大名。今日之恩,来日我二人定会报答。”
  “报答?呵呵……不必了,你我不过萍水相逢,名字什么的,根本不重要。”男子轻笑了声,走出门去。
  不重要么……呵呵……好罢,我姑且信你一次……赌的,是命!

  …………

  “唉~这枫叶镇都逛遍了,怎么大哥还不回来,这日子真要无趣死了……”一天策小将蹲在镇口的石狮上无聊的望着天,“我说,习容让你再这等,你就在这等,哪那么多废话。”说话之人斜靠在树下,眼神望着万花谷的方向。
  “我不就发发牢骚么……咦?那是大哥的马!怎么还有匹白马?!”天策小将跳下石狮,指着前方尘土飞扬处说着。树下的人仔细辨认了一下,肯定的说到,“不错!真是越影!习容人呢?!这白马……”越影嘶鸣一声,停在二人面前。
  “这是……大哥的披风和盔甲!这血迹……糟了!肯定是大哥遇到危险了!”这天策小将解开红袍包裹,只见里面都是习容染血的盔甲,面色一白,忙向旁边的人说到。旁边这人一身纯阳道袍,竟是几日前离开万花谷的莫尘!
  莫尘望着白马正出神,天策小将推了他一把说“莫大哥,你别光顾着看马啊!现在我们怎么办?!”莫尘沉吟道,“这白马是我师妹的。别急,既然只寄了衣衫放了马匹,说明师妹是想引开敌人。不过看来习容伤的过重,已经不能赶路了。当务之急是马上找到他们!晚了恐有不测!”
  “我马上去召集人马!”天策小将说完向镇内跑去……
  “师妹……你可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莫尘望着远处,一声低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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