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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龙权之赤剑迷情》第二章--君来襄阳

来源:TGBUS 作者: 时间:2009-02-19

  腾讯2009精品网游《大明龙权》是以明朝历史为背景、具有深厚文化内涵的2D新品大作。《大明龙权之赤剑迷情》是由知名写手围绕《大明龙权》而展开演绎的一部武侠巨著,在该小说中《大明龙权》四大职业门派、主线剧情、各类BOSS、武器等穿插其中,可谓将《大明龙权》这款网络游戏搬上了文学舞台。《大明龙权之赤剑迷情》第二章现已更新发布,海上飘来的那人究竟是生是死?其又因为什么原因惨遭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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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龙权之赤剑迷情》 二、君来襄阳

  星河无边,大海无涯。

  若非拍浪将帆船摇曳,岂知是疾骋汪洋,而非天行星海。

  诸葛玉郎依着惯例,晚餐之后喜欢一个人卧在船头喝酒,但这惯例只是在夜空如今夜星辉夺目,璀璨争明。

  船是方的,所以他卧得地方既是船头,亦是船尾,只是当下船的正前方在此,那便是船头。

  这是他的“穿云号”独特之一,若迎面来了海盗,无须转过船身,只需转过帆头,船自然逆行而去,快捷灵活。

  那具尸体已被他火化后投入了大海。

  这会儿,虽然他喝着闷酒,但心里满是乐子。

  他亲手设计了这艘船,取名“穿云号”,并自封为舰队都督,这支目前已扩充到八个人的舰队,目前仍然只有这么一艘船。

  他已与“穿云号”一起在海上闯了许多年,遭遇过无数次海盗袭击,也遭遇过十数丈高的海啸,甚至遭遇过传说中的巨乌贼……

  不论登过多少尚无人迹的无名岛屿,或见过多少与世隔绝的荒岛异族,这层浪起伏的海洋,已令他再找不出多少新奇了。

  出海便是为了遇见怪事,这是他的初衷,更是他的乐趣。

  “总算有兔子撞树了!哈哈哈哈……”诸葛玉郎朝天敬上一口,向海倒下一口,嘴里满灌一口,朝天大笑着。

  守株待兔,船是树,他是猎人,怪事便是兔子。

  今天的尸体,让他再次体会了一次“功夫不负有心人”的真谛……

  船,在风浪中,渐远。

  日落前久久的余辉,映得襄水一片金红。

  船靠港。

  襄阳码头并不算热闹,对他来说,这里所有的面孔都太熟悉了……

  穿云号由长江口而入,一直到了襄阳。

  “诸葛,这次跑得挺快啊!又跑哪儿了?”码头船老大秦老四一见是方船靠岸,高声招呼道。

  诸葛玉郎跳上船头,喊道:“四哥,破船麻烦你多照顾了。”

  秦老四大号秦大有,行四,故码头所有人都称他四哥。

  秦大有喊道:“好说!这回又遇到什么新鲜事,晚些咱们喝酒,听你讲讲!”他身边几个码头工都各自叫着,与诸葛玉郎挺熟的样子。

  诸葛玉郎笑道:“不赶巧,今天不成,有个死约会,过些天咱们再叙。”说着摸出锭二十两的方银,喊道:“四哥,小心脑袋。”将方银掷了下去。

  秦大有抓起自己那顶角帽,翻手将银两兜了进去,笑道:“早学乖了,还能再被你银子砸破头吗?哈哈哈哈……”

  诸葛玉郎笑道:“四哥身手见长进呐,给我船备些粮食,几个娃娃你安排下吃喝住处,剩下的钱,你们哥几个分了打酒赌钱吧。”

  秦大有将银子收起,道:“好说!等你小子一起喝酒!”

  船已落下锚,钉上了船位,水手们已有几个月没去赌坊,发了银,早就手痒了,跟和沈飞一起奔下了船。

  诸葛玉郎站在船头,看着码头边的船只离岸靠岸,右手摸着下巴,安静地不发一语。

  忽然,背后一声“哇”……

  诸葛玉郎纹丝不动。

  苗秀秀从背后出现,作了个鬼脸,跃身坐在船头,正对着他的面,道:“没意思,每次吓你都这样。”

  她不知诸葛玉郎已不知多少年未曾尝试过惊怕了。

  苗秀秀又道:“你在作什么呢?也不下船。”

  诸葛玉郎道:“在想那支箭会是谁的?”

  苗秀秀问道:“哪支箭?”

  诸葛玉郎道:“上回尸体上那支夺命的‘飞羽流星箭’。”

  这十几天的船上颠簸,苗秀秀都快忘了那天将她吓个半死的尸体了,现在被诸葛玉郎猛然提起,脑海里立即是那张恐怖的脸,那双瞪大的灰白眼珠,她背后一阵冰凉。

  诸葛玉郎拿出那块尸体留下的铜币,对着夕阳,从铜币中心的孔洞看着红彤彤的阳光。

  “你觉得呢?会是谁?”苗秀秀问道。

  诸葛玉郎将铜币收起,笑了,道:“能射出‘飞羽流星箭’的穿云社门生,除了我以外,还有四人,其中一个便在襄阳。”

  苗秀秀问道:“是谁?”

  她入门极晚,许多师兄师姐已早早出师入了江湖,所以都不认识。

  诸葛玉郎笑了笑,道:“见了再说,在这以前,我要先会些朋友。”

  苗秀秀挠了挠头,道:“噎?你有朋友?我以为你的朋友只是鲨鱼海豚呢!”

  诸葛玉郎眼望着夕阳余辉,温暖的晚霞,温暖的笑容。

  “恩,差不多了,我去拿几件东西,然后去会会鲨鱼。”诸葛玉郎笑道。

  “那大飞他们呢?”苗秀秀问道。

  诸葛玉郎笑道:“码头的船老大会安排他们吃住,不用我担心,这会儿应该正赌得昏天黑地呢!”

  苗秀秀跳直了身,活动了几下,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好啊!”诸葛玉郎笑着点头。

  半年前,诸葛玉郎回穿云社探望恩师时,这个从未见过的小师妹知道他要出海,死活要跟着,他也是如此笑着说“好啊”。

  诸葛玉郎带着苗秀秀进了船舱,一直到自己的房间内,苗秀秀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极快,她极少能进诸葛玉郎的房间。

  只见他从床下拉出只铁箱子,打开后扬起一阵灰尘,他边甩手边从箱中一件件取出东西来放在身边。

  苗秀秀一眼认出这是穿云社工艺制作的东西,一把弩,一只奇怪的笼手,一条装满各种弩矢及机关铁丸的腰带。

  诸葛玉郎套上了笼手,拨弄了几下,拿起了弩机,又拨弄了几下,大笑道:“有年头没见了,老朋友!”

  苗秀秀认得出弩,但不知道这只笼手是什么,但从工艺上看,应该师出穿云社。她指着笼手,问道:“师哥,这是什么?”

  诸葛玉郎从箱子里又翻出一只稍小一些的笼手,道:“这是我自制的护具,可有妙用!这只是我小时候做的,归你了!若有危难,你就按一下‘幺’,其他东西以后再教你,可别随便乱玩!出人命的!”

  苗秀秀笑道:“这么厉害?”她心里燃起了熊熊的好奇之火。

  诸葛玉郎道:“到时候你万一按了什么杀了人,就又有死人躺你面前了。”

  一提“死人”二字,苗秀秀的好奇之火又熄灭了,老实地套上笼手,不发一语。

  “你自己的弩也背上。”诸葛玉郎道。

  苗秀秀问道:“为何?”

  诸葛玉郎笑道:“你可知跟着我下了这条船后,可能再上不来了?”

  苗秀秀摇了摇头,面容写满紧张。

  诸葛玉郎大笑起来,走出了房间。

  自古所谓南船北马,襄阳城七省通衢,天下水运重镇,是历来兵家必争、商家必往,武家必到之处。街道繁华,楼台林立,即便入夜依旧有商贩叫卖,戏台高歌,集聚着文人骚客,江湖豪侠。

  诸葛玉郎带着苗秀秀下了船,各背弩机在身上。

  船上已无人,但襄阳城凡是知道这艘方船的人,都不敢上这艘船,他们知道船上遍布是机关,所以不论在码头停靠多久,都十分安全。

  黄昏的三江交集之地,格外美艳,诸葛玉郎望着归暮的渔船,露着他招牌的笑容……

  忽然他的注意力被吸引住了,只见一叶扁舟上站着一位白衣公子,翩翩风度,折扇宝剑,郎中美玉。

  他并不喜欢男人,襄阳城内遍地名流公子,眼前这位公子自然并不稀罕,所以吸引这他的不是这位公子,而是这位公子额头上的一个红印,他清晰地记得,这红印在那具尸体的额头上,也有几乎一样的印记。

  “四哥——”诸葛玉郎叫道。

  秦大有瞬间出现在他身边,吓了苗秀秀一跳。

  “诸葛,什么事?”秦大有问道。

  “那船上的男人是谁,一副极讨厌的模样。”诸葛玉郎道。

  他的确由衷地厌恶长得过分美貌的男子。

  秦大有笑道:“他呀,近日来襄阳游玩的剑客,叫欧阳伯雅。说是剑客,只瞧他作过诗,没瞧他拔过剑。的确是副极讨厌的模样。”

  诸葛玉郎点了点头,道:“谢了,忙你的吧。”

  秦大有立即不见了,又吓了苗秀秀一跳。

  “欧阳伯雅……呵呵。”诸葛玉郎笑了。

  苗秀秀问道:“怎么了?”

  诸葛玉郎道:“无事,只是觉得这回我碰上的事情,相当之有趣。我心里乐得紧。”

  苗秀秀翻个白眼,道:“莫名其妙!”

  诸葛玉郎指着欧阳伯雅周围另几条船,道:“你看那些船,还有船上的人。”

  苗秀秀瞧了过去,只见到几条渔船,船上不少渔夫,她问道:“怎么了?打渔的嘛,有何可看?”

  诸葛玉郎笑道:“我可没见过打渔得穿官靴呐。”

  苗秀秀一瞧,道:“的确啊!难道他们是官兵假扮的?”

  诸葛玉郎摇了摇头,道:“官兵应当没这么有雅兴,我看应当是锦衣卫或是东厂里的,这欧阳伯雅想是被他们盯上了。”

  苗秀秀道:“那管你什么事?”

  诸葛玉郎笑道:“这挺难说,不过我看他们只是跟踪而已,这小子应该暂时没什么危险。咱们走吧。”

  苗秀秀问道:“去哪儿?”

  诸葛玉郎笑道:“君自来!”

  君自来客栈是襄阳城颇具名气的客栈,诸葛玉郎只要到襄阳,第一口酒必是在这里喝的。

  “沈掌柜!”诸葛玉郎进门后,不等小二招呼,直接向掌柜问道。

  掌柜沈福,身材极胖,连忙费力地唱诺,道:“呵,原来是诸葛爷!出海回来了?”

  诸葛玉郎点了点头,道:“是,刚回来,这些天是不是有人连着点了几天的烧鸽?”

  沈福回道:“点烧鸽的?现正在二楼牡丹厅里吃喝着呢!您有何事?”

  诸葛玉郎点了点头,道:“行了,我知道了,不必招呼了,我自己上去,让小二哥打扫两间上房出来。”随手放了锭银子,便直接上了楼去。

  牡丹厅门大开,现出精美雕工的檀木桌椅,官窑的上等餐器,满是盆兰的窗台,窗外是三江水烟袅袅,日落月升。

  只有一盘烧鸽,却有满桌的酒坛。

  墙上倚着一杆银枪,纹着龙兽睚眦,寒气逼人。

  桌前坐着一位青年,束着长尾马辩,英气袭人。

  从下了船开始,苗秀秀便一路纳闷,见了此情此景,又是满生疑问,心想怎么会有人在这样的酒店,这样的房间,这样的景致前,点了一盆这样的烧鸽?

  青年目光如炬射到诸葛玉郎身上,道:“来了?”

  诸葛玉郎回道:“来了!”

  青年笑了,道:“极好,那便准备死在这里吧!”

  诸葛玉郎笑道:“哈哈哈,尚不知死得是谁,活得是谁。”

  青年道:“活得能从这扇门走出去的。”

  诸葛玉郎已经进了这扇门,坐下,对面是这青年。

  苗秀秀的心快跳到了嗓子口,心想诸葛玉郎之所以全副武装,原来是到这里决斗的,看来是有极大的恩怨要了结。

  她不敢进门。

  诸葛玉郎指着苗秀秀,对青年笑道:“这是我师妹,若走出去的是你,麻烦你把她送回房。”

  青年点了点头,笑道:“那我也交代下后事,若走出去的是你,麻烦你把我送回房,我喜欢寿终正寝。”

  诸葛玉郎与他都同时收住了笑容,盯着对方。

  瞬间,出手了!

  四只手在桌上来回交错,无影无踪,只有窗前兰花叶震颤……

  二人的双手再次出现时,各抱着坛酒,相视一笑,仰面而饮。

  苗秀秀靠着门,舒了口气,情不自禁叫道:“你们两个原来是在斗酒!吓死我了!”

  二人都在喝酒,没人理她。

  “喂——”苗秀秀叫了一声。

  桌上同时落下两只酒坛,不过都空了。

  “又不分胜负!”二人异口同声的说完,又异口同声的笑。

  “喂——”苗秀秀又叫了一声。

  诸葛玉郎朝她招了招手,拍了拍身边的椅子。

  苗秀秀过去坐下,一脸气呼呼的样子。

  “有美酒,岂可没女人?她虽不是什么大美女,且将就看吧!”诸葛玉郎笑道。

  苗秀秀听得顿时怒火直上九宵,一拍桌,站起身,又被诸葛玉郎按着肩膀坐下身来。

  “大美人!我错了!成吗?”诸葛玉郎赔了个不是,露出了笑容。

  苗秀秀已经不生气了。

  “上回是勾搭个正一道的双双,这回是带着个师妹,你总是有带着女人来喝酒的习惯。”青年笑道。

  苗秀秀瞧了一眼那青年,又生气了。

  青年的相貌俊朗,一双若朗星般的眼睛极为有神,他只是坐着便可以看出健壮无比的身型。

  “这位是邢铁男,破军门的弟子。船上那只‘铁皮蛋’的鸽子就是放给他的。”诸葛玉郎介绍道。

  诸葛玉郎每次出海返航前都会以放鸽子的方式通知他的朋友,他在江湖上踏足不多,朋友也不多,邢铁男是其中一个,每次他放出鸽子后的十天内,他的朋友便在这里等他,一起痛饮,这是十年来不见不散的死约定。

  江湖有“铁血银枪霹雳火,丹心豪气邢铁男”之谚,便是说这位破军门的首座弟子邢铁男。他是破军门枪法中百年难遇的高手,近年来在江湖上名声雀起,是后起之秀中倍受期待的侠者。

  苗秀秀一抱拳,道:“见过邢大哥,我叫苗秀秀……”

  邢铁男打断道:“行了,我知道了,你是老咸鱼的师妹,他方才说了!”

  苗秀秀一怔,道:“老咸鱼?”吃惊地望着诸葛玉郎,扑哧笑了。

  “铁皮蛋”与“老咸鱼”是他们彼此称呼的雅号。

  诸葛玉郎哈哈大笑,又举起一坛,道:“秀秀作旁证,看我喝死他!”

  邢铁男亦起酒坛,道:“行,喝不死我,你便要死了!”

  二人又仰头痛饮,他们各都好酒,又贪酒,彼此从不敬酒,也不划拳,唯一比得便是看谁有能耐喝得更多。

  桌上又同时落下两只酒坛,又都空了。

  二人又异口同声的大笑。

  “这次你回来得挺快,是不是想你的双双了?你是离不开女人的!”邢铁男道。

  诸葛玉郎抹了抹嘴,一脸得意,道:“男人本就离不得女人,女人若是酒,男人便是酒坛,酒坛没了酒,变不是酒坛,男人没了女人,还算男人吗?”

  邢铁男摇了摇头,道:“我却不这么觉得,我没有女人,但我还是男人。”

  诸葛玉郎一脸嘲笑,道:“你不同,你是酒坛用错了地方,酒坛里装得不是酒,是麻酱。哈哈哈哈……”

  邢铁男尚不明白话的意思,他也没打算明白,他与苗秀秀都知道无须将诸葛玉郎说的当话来听。

  “什么人?”苗秀秀突然脸色大变,她听力极好,听见房顶上极轻的脚步声。

  “恩?”诸葛玉郎问道:“怎么了?”

  苗秀秀飞身跃出窗台,身法轻盈如燕,已到房顶,却不见人影。

  她闭目细听,忽然侧身一翻,从背后掏出弩机,直射一箭,弦响,箭出镗时,箭头指得方向正有一个黑影掠动。

  未中。

  苗秀秀连上数矢,满弩再击,那黑影飞动,他连弩齐发。

  仍然未中。

  对方的轻功身法如此高绝,她从未见过,若非她有着天生的听觉,绝追不上对方的踪迹,她十分紧张。

  她猛然想起了诸葛玉郎的笼手,情急之下忘了要按什么,当下胡乱一按,只听“啪啪啪”三声,从笼手射出三枚东西,直向黑影飞去。

  就听黑影那边传来个声音叫道:“呵!什么东西!”宛若洪钟般的声音。

  叮当一阵,接着又是巨响连天,黑影处烟花四散,耀眼夺目,随后是灰飞尘埃。

  苗秀秀楞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放出得究竟是什么……

  烟尘消逝,黑影从云雾中飞身而来,一只大手抓住苗秀秀的领口,苗秀秀丝毫不能反抗的被对方夹在腋下,瞬间竟回到了牡丹厅内。

  苗秀秀被轻轻放下,她急回头,只见抓她的是个老人。

  老人的须发皓雪,花白的长髯在夜色为衬下飞扬,穿着一身青色道袍,背着道剑,腰中挂着酒葫芦,是个老道士,不过这老道士满面尘垢,一身的烟灰,有些狼狈。

  “哈哈哈!老牛鼻子,你可丢人丢大了!”诸葛玉郎大笑起来。

  苗秀秀躲到诸葛玉郎身后,这时她才恢复了神智,回想起方才老道士的身法与擒拿,心头惊怕……再一听“老牛鼻子”四字,立即放下心来,道:“我知道了!那只‘老牛鼻’鸽子一定是放给他的!”

  老道士跳下窗台,入席坐下,笑道:“楼下闻到了酒香,把我勾得丢了魂,所以没走正门便直接上来了,谁知碰上了这丫头。”

  诸葛玉郎笑道:“哎呦呦,瞧你这一身脏的,刚打完仗呐!这把年纪就别当炮灰了,看这身弄的,哈哈哈……”

  邢铁男也笑道:“哈哈,老牛鼻子,这回你栽在个小丫头手里了!”

  老道士却不生气,一摸灰胡子,笑道:“看样子这丫头也是你们穿云社的?有些本事,竟能摸得准我的轻功,行啊!”

  诸葛玉郎十分得意,道:“那当然,老子的师妹,对付你那两下子,绰绰有余了!”

  老道士不以为然,笑道:“就你那两下子,可能尚不及她能摸得清我的路子。这丫头不错,拜我为师……”

  诸葛玉郎叫道:“打住,你休想!想收她为徒,从我尸体上踩过去,除非你把我喝死在这桌前,否则门儿也没有!”

  老道士大笑起来,松开袖子,落下几支弩箭,道:“小丫头射的箭我都收下了,不过方才不知最后那个是什么东西,忽然射来,若不是我出剑及时,说不准命就没了!”

  诸葛玉郎对苗秀秀道:“让你别乱按来着,险些弄出人命,幸好是牛鼻子,若是像铁皮蛋这种木头人,那不完了?”

  邢铁男喊道:“呸!你就靠张嘴。”

  苗秀秀作了个鬼脸,嘿嘿一笑。

  诸葛玉郎对老道士道:“你应当知道咱们穿云社的震天雷吧?”

  老道士摸着胡子点点头。

  诸葛玉郎又道:“我做了改进,比原有威力强十倍,而且由我做得这只神臂触发,十步之内,直飞敌人,取其性命!我唤作‘神机震天雷’!”

  老道士大叫道:“”好狠!你个小贼,险些杀了我!方才不知尚好,现在你这么一说,我方才确是九死一生啊!”

  诸葛玉郎大笑道:“行了,你个老鬼,就别卖乖了!你的本事,那小玩意儿哪弄得死你呀。”

  老道士只是笑,也不回答,从怀里的灰信鸽拿了出来,交到诸葛玉郎手里。

  诸葛玉郎接过鸽子,正是他从船上放出的,接着又向邢铁男伸出手,道:“你的呢?”

  “什么?”邢铁男问道。

  诸葛玉郎道:“鸽子啊!”

  邢铁男指了指桌上的烧鸽,道:“在这。”

  诸葛玉郎终于不见了笑容,露出满脸的惊讶,道:“这是我的信鸽?”

  邢铁男点了点头。

  诸葛玉郎楞住了。

  老道士道:“铁男,你怎么把鸽子给煮了?”

  邢铁男回道:“不是我煮的,是让这里厨子煮的。”

  老道士挠着头,道:“那为何让这里厨子煮呢?”

  “钱花完了,实在点不起烧鸽了。手边有只鸽子就煮了,就这还是掌柜卖给了我天大的面子,我可是在这里住了几天等老咸鱼呢,为了维持,我连马都卖了!”邢铁男回答地极爽朗。

  诸葛玉郎几乎快落泪了,道:“我的天,你可知桌上的这只已成烧鸽的甲品信鸽,值得上这整个酒楼?多少王亲做梦都想把玩上这么一只。”

  邢铁男两手一摊,一脸茫然,对钱,他毫无概念,所以身边永远没多少钱。

  诸葛玉郎将信鸽放进怀里,长叹一声,道:“老牛鼻子,下回还是你作东吧,让这家伙做东,实在是一大败招。”

  老道士摸着胡子,大笑起来。

  “秀秀,还没介绍,这位差点死在你手上的老头儿,是我兄弟,正一道玄虚峰的紫云真人。这是我师妹苗秀秀。”诸葛玉郎两边介绍道。

  苗秀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这位老人竟是名动江湖的“正一道”一派宗师,人称“雾影剑仙”的紫云真人,更不敢相信的是,这样的人物竟是诸葛玉郎唤作“老牛鼻子”的兄弟。

  紫云真人瞧了一眼苗秀秀,道:“臭咸鱼!你有个好师妹。”

  “臭咸鱼?不是老咸鱼吗?”苗秀秀问道。

  紫云真人笑道:“铁男可以叫他老咸鱼,我不能,若这咸鱼比我还老,那岂不是要叫死咸鱼了。”

  诸葛玉郎哈哈大笑,抱起只酒坛交到紫云真人手上,自己又抓起一坛。

  酒是好酒,所以邢铁男为了花这笔对他来讲极大的开销,把自己的马给典了,还把诸葛玉郎的信鸽给煮了,但这会儿,诸葛玉郎已忘了方才一个烧鸽噩耗就让他损失了数十万两银子。

  三人斗了一轮酒,酒坛都空了,同上回在此喝酒一样,没人被喝死。

  紫云真人摸着胡须,道:“这次倒挺快,小半年的工夫就回来了,怎么?是想见我的双双师侄了?”

  诸葛玉郎笑道:“想是必然的,见也是必然的,不过这次回来主要是答应了个死人,要管他的闲事。”

  紫云真人笑道:“哦?哪个死人的闲事?”

  诸葛玉郎摇了摇头,道:“不认识,这小丫头从海里拣的,不过人家千里迢迢跑来找我,诚意款款,就管上一管罢。”说罢将那枚从死尸身上所得的铜币掏了出来,道:“老牛鼻子你说你见识广,给你瞧件东西。”

  紫云真人一摸胡须,满脸得意,道:“我虽不能说比得上百晓生无所不通,但古今江湖之事还是知道些个……”

  诸葛玉郎打断道:“行了行了,老牛鼻子就别洒狗血了,瞧瞧这是什么。”

  紫云真人接过铜币,稍瞧了瞧,道:“这枚铜钱的开元通宝,算是古币,但不算是太稀罕的东西。”

  诸葛玉郎点了点头,道:“果然是唐代的铜币。”

  紫云真人道:“你既然也认得是唐币,还来问我。”

  诸葛玉郎笑道:“我怕我认错,故而问你一问。另外要问问铁男,怎么‘烂赌虫’没来?”

  邢铁男摇了摇头,道:“老牛鼻子是每天来一回等你,烂赌虫却一直没有来过。”

  诸葛玉郎道:“完了,那这回儿凑不成一桌麻将了。”

  邢铁男道:“凑不成就算了,反正我也没赢过。他大概又去哪儿赌晕了头,忘了吧。”

  诸葛玉郎道:“这不会,他赌术如同老牛鼻子的剑法,已入化境。老牛鼻子,你会被你的剑所控制吗?”

  紫云真人摇着头,道:“不会。”

  诸葛玉郎道:“那他也绝不会被赌所控制,输钱对他来说,是极为奢侈之事,只有输钱的人才会沉沦赌博。”

  苗秀秀问道:“师哥,那烂赌虫到底是谁呢?”

  诸葛玉郎没有回答,双眼露出了哀伤,安静了良久,苗秀秀仿佛能从他的眼中见到那个“烂赌虫”。

  只听诸葛玉郎淡淡地说道:“他是谁已然不重要了,他应该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