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昨夜头疼的厉害,三点睡,九点便醒。
我道,见鬼,我是现在就疼着,而且读书读出病来了,在家休息了几星期,还是一睡六小时就醒。
他道,我梦见了我的初恋,我依然记得十一岁那年,心跳脸红。
我说,我很想梦见她,虽然每次梦见她后早上起来都心伤无力。
他说,梦里我去见她,在一片伐木场中,老同学赶着马车送我去,我甚至听到了她的声音,她正在数年轮,我看到了她微瘦的影子,然而这时候梦就醒了。
我道,我每次都会梦见那个雪夜,她笑颜如花,追着我打闹,娇声细语让我早点回家。
他道,头还有些昏,靠在枕头上,开了窗帘,细碎的响声中,窗外并不明亮的光线透在乳白色的被子上,居然也晃得我闭上了眼睛。
我说,我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却依旧觉得冷,拉的严严实实的蓝色窗帘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仿佛也隔绝了我的心。
他说,我自嘲地笑了起来,我不常做梦,一旦做梦,就和她有关,似乎我的梦因为她而存在。
我道,我发现,自从她离开后,我除了自嘲,再也一无是处。我想烽火戏诸侯,也没有机会。
他道,许久没有联系,许多年不见,只偶尔在QQ上谈几句,看看她的相册。
我说,自从那年她离开后,我再也没见过她,连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什么方法都试过,却再也找不到她。失去后才懂珍惜,终于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曾经心比天傲的我现在只望再见她一次。也终于爱上五月天的那曲过去不甚喜欢的知足。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呵。
他说,非常奇怪的是,即使我在一段时间里忙碌着,完全没有想过她,似乎已经忘记了她,她完全从我的生活我的思想里离开,这就意味着我很快会做一个梦,梦里我和她,是快乐的。
我道,我把对她的感情压抑在心里,埋的很深很深,即使我发疯是的找不到她,都快难过的真疯了。我想梦见她,却偏偏梦不到,一但很久没想过她,她就会出现在我梦里。你是在提醒我别忘记我么,亲爱的?我怎么可能,怎么会,又,怎么舍得。
他道,这是一种习惯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潜意识在抗拒着我把她遗忘。
我说,若真如此,我想,亲爱的,不管你是我的幸福,还是劫难,我都义无返顾。
他说,一种梦见某个人的习惯,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我道,因为一个人而养成的习惯,当她离开后,却永远戒不掉了。
他道,我狠心地撕去一直的伪装,开始学着故作姿态的忧郁,终于承认了,这么些年来,我的孑然一身,还是因为她。
我说,我始终倔强的抬着头若无其事的压抑对她的感情。在她离开后温柔的对待每个相熟的女孩,也曾说爱过她们。我想,我会忘记她。可事实是,她们始终不是她。谁也替代不了她的位置。一年一年再一年,好多年了,我的心仿佛再不跳动。亲爱的,你知道我的心在哪吗?
他说,然后我有些震惊地发现,我今年二十四,但我已经用了自己度过的一大半岁月将对她的思念转变成一种习惯。
我道,到现在为止的一半生命里,我们在一起只有三年,可你却给我的这一半生命里留下了太多痕迹,抹也抹不掉。
他道,我知道你喜欢看网文,希望你能看到,但我不向你推荐这本书,这本就是为了另外一个女子而写,笑。
我说,我为你了太多的文字,希望你能看到,却又在一段时间后把她们藏起来。你看到了又能怎样呢,当年年少太自傲,却不知,失去了你,我有全世界又有何用?!到现在只怕一错过便成千古恨,再回首时,罗敷已有夫。那种心疼,便像一把刺刀,缓缓的割着我的心。都道是,莫道男儿心如铁,一朝梦醒,漫山红叶,俱是断肠血。
他说,我二十四岁,我用十三年来想你,你知道吗?
我道,那么多年了,我还在悲哀而又可笑的守护那点坚持,八年了,也许我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每次问自己,如果那一晚,没有大雨和洪水,尾生能等到心爱的女子吗?亲爱的,你告诉我,我还能不能再等你八年。
在这穷途末路时,我望着天空,痛恨当年不留你,讽刺的想着也许对你的感情到死也只能埋在自己心里。
在这穷途末路时,我不屑他们的讽刺嘲笑,淡漠的走在漆黑的夜里,独自淋雨冷笑,末路,又怎么样。
黄昏与晨曦,那么远,像天与地,像……我,和你。
这把琴,再也没有知音,唱此瑶琴,再无人听,再无,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