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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外,士兵们又一次与佣兵们发生骂战。开始是一两名佣兵受不了外面士兵的辱骂奋起反抗,接着‘战火’蔓延,双方越来越多士兵加入,嘈杂声登时大了起来。
佣兵安尔瓦紧张的注视着屋外,生怕那些士兵乘机冲进来。直到发现士兵们只是站在原地,没有摆出进攻姿势才稍稍安心。
妈的!早知道会这样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当初雇主信誓旦旦说保证安全撤离,自己才会潜入德曼帝国赚这一笔。可是现在………
看了看屋外如狼似虎的第三军团士兵,安尔瓦下意识的又向腰间摸去,直到确定那里空无一物,才心里微松。
就在刚才,自己腰上还挂了好几个小孩人头,被围住前,安尔瓦还想用这些战利品换取报酬。而现在,那些人头都被他被丢进了火堆。
应该已经烧掉了吧。如果没有人头,也许这些士兵就不会杀掉自己。即使明知希望不大,安尔瓦还是这样安慰自己,免得被绝望压垮。
正想着,窗外传来一声响动,安尔瓦紧张的伸头望去。只见外面一名士兵正手舞足蹈骂得欢,却一不小心被什么绊住,带着盔甲直挺挺倒向地面。
噗通一声,士兵的脸与石板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待到再抬起头,两只鼻孔流出的鼻血将整个下巴都染成红色,脸上沾满黑灰色尘土,象极了肮脏的半兽人。
安尔瓦想笑,却突然眼前一亮,接着便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半秒钟后,安尔瓦从眼睛的刺痛中反应过来,伸手去抓窗外人质。那知手刚摸到人质,耳边就传来风声。
不用看安尔瓦也知道这是长剑的破风声。感觉对方能抢在杀掉人质前先干掉自己,安尔瓦只好放弃人质,举剑向那个朦胧人影挥去。
叮的一声,安尔瓦觉得自己象是劈上了一头奔跑的铁甲地龙,长剑上一股巨力传来,将自己硬生生抛飞。
人在半空,安尔瓦只看到一道红芒闪过,接着腰间一凉,下半身象消失般再没有半点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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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妙的安排了士兵意外摔倒。乘着佣兵们放松的一瞬间,三个照明术同时亮起将仓库内照得一片雪白。乘着佣兵们陷入短暂失神,耶罗和几名高级战士立刻扑出,抢向人质。
耶罗身影象一道闪电疾扑而出,人还在空中便拧肩缩身,径直穿过不大的仓库窗户,落入屋内。
刚跃进房间,便看见旁边一名佣兵正伸手抓向人质抓。没有半点犹豫,耶罗手中长剑横扫,直奔那名佣兵面门。
这名佣兵也是好手,虽然一时大意被迷了眼睛,却根据长剑带起的风声判断出来袭方向,及时挥剑迎了上来。
不过他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心急救人的耶罗没有半点保留,十四级斗气全力一击,登时将其击飞出去。
噗!耶罗脚尖刚一落地,雄躯便骤然发力一转,以先落地脚为轴心,另一只脚猛蹬地面。刺耳的摩擦声从耶罗脚尖与地面间响起,石质地面刹那便被划出一道半圆轨迹。
电光火石间,耶罗竟后发先至来到身在半空的佣兵之下。耶罗挥剑,佣兵被齐腰斩为两段。
“扑通!”断为两截的佣兵落地时,耶罗身影却已窜到仓库后门,一闪而出。
“啊啊啊啊!”这时齐腰而断的佣兵才发出惨嚎。
刚出仓库,耶罗便被眼前景象激的发出一声冷哼。
几间仓库在这里自然的围出了一个小小院落。院内布置有石桌石凳,石桌之旁,还有两个碎石砌成的小花圃。若在平时,这里倒是单调兵营内的好去处。只是现在,这个本来的清静之地完全是另一幅样子。
碎石堆砌的花圃上,早已没有鲜花嫩草,上百具孩童尸体堆积成一座小山。这些尸体还很新鲜,沥沥淅淅的往下渗着鲜血,自上而下渐聚渐多,将下面尸体盖上一片鲜红,将泥土浸出腥臭。
一颗光秃秃小树从尸山缝隙扭曲着艰难钻出,低着头,摇摇欲坠却又不甘倒下,坚持不肯失去最后的生机。
耶罗目光巡视,看到与花圃相对的另一间仓库,烈火肆虐的窗台下,几颗孩童头颅零星撒落。惊恐、软弱、迷茫凝固在眼睛里,圆圆的瞪着望着耶罗。
是努尔!那个跟自己学了六年弓箭的孩子。
胸腹间似有一团烈火突然烧起,连带呼入的空气都灼热烫人,耶罗浑身震颤,瞳孔深处再度出现丝丝血线。
不!不能血狂!
耶罗努力保持额前最后一点清明,努力呼吸空气,拼命压制体内躁动的斗气。几分钟后,腹内火热渐渐平息,耶罗睁开双眼,瞳孔中血丝逐渐淡去。
“您没事了?”看到耶罗似乎恢复正常,一旁紧张戒备的两名军官这才开口询问。
“没事了。”再深吸口气,耶罗调整着体内斗气,点头表示谢意,“其他人呢。进去了吗?”
“他们都进去了。不过那个地下入口被佣兵守的很牢,一次又只能进去一人。我们现在都还没能攻进去。”谈到战事,军官语气稍带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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