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非常猛烈,穿过我遮盖在额头前的指缝刺进双眼,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我望向前方。
我不知道前方的路还有多远,已经行走了整整400天了,可是未来还有很长的路,是的。我是一名亚特雷亚大陆上魔族的远征军,为了寻找千年之战中损坏的永恒之塔的碎片。
信仰,我翻起手中的魔法书,里面没有信仰这个词。
信仰,是我们用来捍卫的,是我们用鲜血和汗水保护的。
是这片美丽富饶的大地,能够不在颤抖,能够不在风云变换,能够和平如初。
在遥远的极乐世界,天族的主城,还有我美丽的爱人在守侯着我的归来。她的名字叫艾琳。
靠着窗边,艾琳伸了个懒腰,一阵南风卷着飘零的梨花吹了进来,心绪荡漾。
初夏未央,250年前的那个初夏,梨花落满了大地,你穿着一身火红的巫师袍,黑色的长法散落在单薄的肩膀上,牵着那匹刚出生不久的独角兽从远处缓缓的走来。
你是那么的安静,可是也那么的夺目,那身火红的袍子,如同你手中的魔法火焰一样的闪耀,映入我的眼瞳。可从你眼睛里散发出来的忧伤,犹如雾霭一般笼罩着我。
从那一刻起,我发誓要带走你的忧伤,让你的生命里只有自由和热情的火红。那一刻,这个世界,这片大陆,那些神,那些长辈,统统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有仿佛还在眼前的你。这一世,无论烟消云散,不管天地崩裂,我只为属于你的那片火红守侯。
远在魔族的凡隐哥哥,你还好么?
你送我的独角兽已经可以为我张开防护结界,你说过的,这匹独角兽会代替你在你身边保护我,它是一批天身灵力超凡的神兽。有了它,你不会孤单的等到我们重逢的那天。
我有很乖,我有把它照顾的很好,可战争什么时候结束,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见?
诸神被龙族重创后,再也无法维持整个亚雷特亚大陆的平衡,为了生存,天魔两族已经在千年之战结束后相互厮杀了250年。
这两百多年来,每当艾琳想起天魔开战的那天,泪水都会不禁的从她清澈的双眸滑落。
这场战争,全都是因为父王的一意孤行,如果不是他的野心,不是他贪图魔族大陆的富饶资源,这片大陆早就应该在千年之战以后恢复祥和与美丽。
如果父王与魔族的国王一起联手修复破碎的磁场,永恒之塔一定可以重新恢复作用。可是,这一切永远都回不去了,日复一日的战争,使得天魔两族子民的仇恨越来越深。
父王在每年的祭神大典上,都要重复的告诉天族的子民,魔族是无耻卑鄙的种族,他们打着维护大陆平衡的借口,入侵我们的家园。越来越多的战士投入到这场无尽的战争中,每个刚成年的天族子民,都要从军,去深渊裂缝与魔族进行无休止的战斗。
神,你在哪里?这个世界还有神的存在么?人们要祭拜你,所有亚特雷亚大陆的子民都信仰你,都希望得到你的庇护。可是你在哪里?这个世界,神已经沦陷。
凡隐哥哥,那个夏天你告诉过我,当我的长出羽翼丰满的白色翅膀后,我们一定会在见面。因为那个时候你一定结束了这场战争,那个时候我们要自由的飞在这片土地上,不在忧伤,没有仇恨。
我每天都会在深渊入口的那片草地,带着你送我的独角兽等你。张开雪白的翅膀,低空的飞翔,想象着你再次穿着那火红的袍子,从远处走来。对我说:嘿,艾琳,我来了。我等了一天,等了一年,等了250年。
你不知道,你一定不会知道,父王也不知道,神也许也不会知道。在这片快要崩溃的大陆上,除了孤独,除了战火,我最讨厌的就是当一名幻术师。
因为我可以变出磅礴的大雨,浇醒我的忧伤。可以变出彩色的云,遮盖战乱的阴霾。可是我变不出你,也无论如何变不出你手心那团红色的火焰。每个当我从破碎的梦境中醒来,那一缕缕的红色,消散在我的脑海,无法抓住。
我这一世的守侯,你是否感应的到?
黑色的羽翼展开,望向长空,星云变幻。朝夕之间,多少离散。
洗去身上的尘土,未来依然有无数的征战。是的,我是一名亚特雷亚的战士,
路依然延伸在脚下,思绪飞到了千里之外,好了,出发吧。我还有使命,我依然坚守着信仰,为了这片大地的和平和稳定,为了可以再见到艾琳,为了这片大陆所有子民心中的-------永恒之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