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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皮卷系列作品:塞纳里奥要塞沙漠玫瑰

  沙漠玫瑰

  妮拉娜尔·风歌下葬那天下了小雨。

  说是小雨,其实不过是稀疏的水滴,少数能在月亮井里划出微不足道的涟漪来,更多则在还没落到沙地上之前就被蒸发殆尽。但那时却让我感到一丝宽慰。

  宽慰吗?这么说有点古怪。雨滴落到我的额头上时我恍惚地在想,也许是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也在怀念妮拉吧。在感谢她曾为这里做过的一切,作为一名远征希利苏斯的德鲁伊,她所做的一切。

  耳边传来的是众人喃喃的祈祷和女性们的低泣。我偷偷地尝了唇边的雨滴,起初是酸,然后满嘴苦涩,就像第一锹沙土盖上时我的心情。

  别了。妮拉,我的爱。

  永别了。“沙漠的玫瑰”。

  回到要塞的路并不太远,做成路标的风石散发出柔和的黄色光芒,在灰暗的沙漠里勾勒出道路的路沿——现在要辨认路面已经不困难了,冒险者们源源不断地由世界的每个角落涌来,将沙土地踩的仿佛被特地夯实过好多次一样。

  “利恩!”跑来的人是帕蕾夏,墨绿色的发辫在空中甩动,还没等我从坐骑上下来她就忙不迭地问,“你去过暴风城,对吗?”

  去过暴风城?当然,很多人都去过。我脑海里这么想着,却忘记了回答。

  “不不,”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她继续说道,达纳苏斯语的语速快的有些让人跟不上,“我不是说去过,我的意思是你在那里呆过,而且熟悉那里的语言也熟悉那个城市,对吗?”

  “是的。呆过些年。”我回答她,脑子里还是乱成一团。我当然在那里呆过,在暴风城……和妮拉一起……

  “喔,恐怕需要你帮忙,要塞里人手不足……当然我很抱歉,也许现在你需要——”她疲惫的脸上闪过歉意,抬眼望着我,似乎还有些同情。

  “没关系。”我打断了她,不想看到那眼里过多的关切,好像我下一秒就要晕倒,“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吧。”我迈开了步子。

  面前的人类伤的很重,犹如帕蕾夏说的,也许撑不过黄昏。

  眼下清晨的凉意将会在太阳升起后退去,到时就算不断地用月亮井的清水给他擦试身体,他依然会感觉到酷热难当,最后他会在他一生中也许是最难熬的盛夏里和太阳一起沉入黑暗。永恒的那种。

  他中了蝎子的毒,送来时已经太晚了,就算截掉他受伤的残肢依然没有能阻止毒素的进一步扩散。又一个即将陨落的生命……

  “他只需要你和他谈谈……”帕蕾夏轻声说道。“一个勇敢的人。独力支撑到最后,已经没办法再送到别处了……”她说话时有点像自言自语。我却想起了妮拉。

  勇敢的人。她总是让自己置身最危险的地方,直到最后无论自然、圣光还是先祖都无法再一次庇佑她,延续她本可以几乎永恒的生命。于是“沙漠玫瑰”也终于凋零。

  我默默地点点头,在床边坐下来,试图用自然的力量给他带来一些沁凉。房间里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就像虫群的阴影撒落到了这里一样。他的断肢处已经变成了深紫红色,被毒液侵蚀的身体,皮肤上处处都是可怕的瘀斑,嘴唇因为失水而干裂,就连脸也显得有些变形了。

  不知道是法术还是我抹在他嘴唇上的水让他感觉好了些,他睁开眼来,挤出一丝弧度像是要表示感谢。

  我对他微笑,问他要不要再来些水。但是他拒绝了。

  “它们都得……卡在这儿……”他费劲地说着,用剩下那只手指了指喉咙,就连这只手上,也只剩了三根手指。

  我知道因为中毒关系,很多伤者的内脏都会肿大,以至于有时连食物和水都吞不进胃里。他的生命力很顽强。就像……妮拉。

  “暴风城……”又一个词被挤出来,带着当地西部的口音,我有点理解了为什么帕蕾夏要来找我。

  “是的,”我连忙接口,说服自己不要去想妮拉和其他的什么,“我去过那儿,也住了一段时间,城市很美,森林也是。”我轻轻地握住他残缺的手,柔声对他说道,话语的确出自真心。

  他似乎在笑,赞同似地点点头。“妻子……我的……”

  这个词让我一时有点语塞,酸楚的感觉涌了上来,像雨水一样让人嘴里发苦。那并不是因为直到永别妮拉都不曾是我的妻子,而是我意识到也许今天傍晚在那座隔着海的城市里就将多一名寡妇。我再一次从那张肿胀的脸上揣测他的年龄,三十多?也许。年轻的寡妇。

  “我妻子……”他接着说道,“她住在……”

  “暴风城里,对吗?”我帮他说完,不忍心看他这么费力。

  在那个男人点头的当口,我瞥了瞥床头的铭牌。汉克·维尔顿。汉克,一个标准的人类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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