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伯在船舱里左躲右闪,压根腾不出时间来解释。叮叮咣咣的声音引来一些水手。大家看到眼前的景象都主动让开空间,谁也不来拉架,甚至韦伯向甲板后退,水手们都自动闪出一条路。两人纠缠到甲板,韦伯的活动范围更大,茉莉更够不到敏捷的韦伯。
“我要跟你走木板!”气喘吁吁的血色茉莉大吼着。“看你还能往哪里躲!”
吵闹声引来更多的水手,大家都喊着:“血色茉莉要走木板了!”
“为什么?”
“废话,一个女人主动投怀送抱,对方无动于衷,你觉得茉莉会怎么想?”
“那个韦伯脑袋缺根弦啊,送到嘴边的肉还嫌有味儿?我们想吃都吃不到。”
对于一个还算漂亮的女人的主动一点反应都没有,在女人看来就是丑陋,没有魅力的评价。
不过韦伯总有一种她反应过度的感觉,就像逢场作戏,故意演给谁看一样。此时心里的答案也渐渐清晰。嘴角那不易察觉的笑意更大了。
木板搭好了,两个人都站在木板上,四周围满了水手,甚至一些战舰的船长和执勤的卫兵都围拢过来。
“茉莉,我们支持你。”有人大喊。
“滚!少拿我来当赌注。”
茉莉回头怒吼,她很清楚这些人的做法,无非私下里设着赌局。
韦伯用长剑支着木板,看了看快要退去的雾气,然后笑嘻嘻的看着茉莉。
“你的人缘不错啊,你来这里多久了,就有这么高的人气了?”
“半年,有什么关系?”茉莉摆好架势。
“没什么。我说,有必要搞得这么隆重吗?”
“有!”茉莉前跨一步一记横砍。
韦伯只是提起长剑格挡一下。缓缓的回刺一剑,把茉莉又逼了回去。
“刚才你不是生龙活虎的吗?怎么现在看上去畏畏缩缩?”韦伯笑着前跨一步。
“要你管!”茉莉防守性的横扫一刀,后跳一小步。
周围的人整齐的发出“ho!ho!”的声音,仿佛战鼓一般。只不过双方似乎都不急于进攻,弄得这助威的声音和双方的动作很不合拍。
韦伯越来越明显的感觉到她是在等着什么。至于等着什么自己心里也有个大概,既然这样索性就陪她演下去,看看到底什么事情会发生。
两个人继续的在木板上墨迹着。
“瘸子!你怎么也在这里看?这个时间你应该在岗哨监视的。”
“反正大家都过来了,现在别吵,我压了50个银币赌茉莉赢。”
“那谁在放哨?”
“哎,”瘸子转过头斜着眼睛看着烧火棍,“为什么每次都是指派我去做这个做那个。”
“那是为了让你学会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惕……”
话没说完就是一阵巨响,海面飞起一道水柱,所有人都向海湾望去,可进入视野的是如冰雹一般飞来的黑色炮弹,附近的一艘战船被这轮炮弹砸出几个大洞。所有的人都有些发傻。
“血帆海盗突袭海湾,我们遭到攻击!”有人大喊着。也惊醒了发傻的人群。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烧火棍大喊着,向桅杆上的瞭望台爬。
现场乱作一团。被决斗吸引的水手们马上奔向自己的位置。有人奔向船上的火炮,有人去拿火药和炮弹,还有人奔向海湾的防御炮台。只是战船都在停靠码头,无法快速调整船身。当前完全处于挨打的状态。
韦伯看了一眼海湾外的几艘战舰,隐约可见挂着红日下的双桅船剪影的旗帜,船上身着锈红色衣服的海员忙碌的在甲板上移动。果然没有错,血帆海盗果然突袭了海湾。韦伯跳下木板,在乱成一团的甲板上前进。此时应该去做该做的事情了。韦伯掏出随身带的小手弩,边支开弓身边在人群里寻找茉莉的身影。最后在营地的粮草库旁见到了正在往粮草上泼烈酒的茉莉。
“杰西•法瑞维尔准将大人!,请你放下手里的火把,不要做多余的动作,说不定我会一不小心扣动手弩的扳机。”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法瑞维尔公爵的女儿?”茉莉愣了一下,扔下火把,慢慢转过身。
“我随口猜的。呵呵,不过我能确定的是你就是血帆海盗的奸细。”
“很不幸让你看出来了。”茉莉,不,杰西向旁边挪了一步。
“你不是个好演员。你在说起血帆和黑水两派海盗时候表情会稍稍的变化,说起大财主和法瑞维尔公爵你的语气也会有些差别。另外,你太着急了,做了很多违反常理的事。”
“是吗,比如?”杰西又挪了一步。
“谁会很留意一个送信的小弟,谁会如此关注地精大财主给了黑水海盗什么好处?谁在我还没有说出我携带的东西之前就知道会和金币有关?谁会用自己的身体做赌注来换得有关黑水海盗的更多情报?谁又大晚上的跑出营地与人见面?谁又会在突袭发生前弄出一些事端将尽可能多的人聚拢到甲板上来?”
韦伯呵呵笑了下,接着说:“当然,最重要的是我获得了情报,里维加兹说为了奇袭法迪尔海湾里寻宝的黑水海盗,血帆的人在早早就潜伏在海湾里了。”
“看来我急于求成了。”杰西右手小指动了一下,一个很小的东西从袖口掉落,正正的落在地上的火把上。一团耀眼的火球瞬间占据了杰西所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