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好像我很缺钱似的,德林,你明知我们从不缺钱。你有了雕像,你该满足了!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小玩意的用途。”
“听起来好像是个威胁,精灵?我以为我们说好不相互干涉的,你可以出卖我,但这对我们两个都没有好处。或许我们应该打一架?不过你现在的样子可不怎么好看。”术士拉长了说话的音调,萨纳斯顿时满脸通红。“至少我为队伍尽了全力!”他喊到,“所以我现在才这么虚弱,你又做了什么?”
艾莫莉叹了口气。“暂停,先生们。”她挑起一道眉,“在你们相互攻击前,我想知道你们为其他队友都留了些什么?”
法师和术士立刻又站到了同一阵线。“我们想要节杖,毕竟只有我们两个了解这些魔法物品,不是么?至于他们,他们可以拥有这些坚硬的矿物,不错的武器材料;那些稀有的叶子,额,对巫医来说是很好的药材;当然不会忘了你,这里还有些宝石……”
“不。他们分的不公平!”兽人战士咆哮起来,“血精灵和黑衣人已经拿到他们想要的了,叶子和矿物大家分,节杖可以给苏卡,而穆格鲁要那些从灵魂手中夺来的宝石。”
“可汗的珠宝。”法师微微一笑,“一个兽人蛮子要珠宝做什么?”
“我可以支付任何你所能开出的价格买下这些宝石。”黑衣德林熟练地弹起一枚仿佛从手中凭空冒出的金币。
兽人啐了一口,“人类眼里只有钱。宝石可以拼合项链,穆格鲁有项链,你们没有。”
德林跳了起来。萨纳斯显然也想这么做,但以他目前的状况而言这太费力了。
“那个坠饰!”黑衣德林激动地大喊,“我早该想到的,既然那东西可以用来解放他们的灵魂……该死,兽人,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那个坠饰还有什么用途?”
“得了,德林,连你我都没想到坠饰的用途,兽人这么笨,他怎么可能知道?一定是有人唆使他来的!卡利姆多的的日子不算好过,我不信珠宝能在这里卖出好价钱,如果你想要钱,正如德林说的,我们能给出任何你开得出的价格。至于那个指示你来这里寻找项链的人,他多半不怀好意。”
“你说兽人笨?不懂知恩图报的胆小鬼,没有穆格鲁你们什么也得不到。这条项链能用来做伟大的事业,能让半人马变好,不再攻击部落。”
“所以,一个半人马让你来这里。”法师锐利的目光几乎要把兽人活活解剖。萨纳斯的直觉异常敏锐,那也是黑衣德林唯一自叹不如的地方。
兽人从那目光中感受到了压力,声音低了下来。“他不是普通的半人马,他是好人,被自己的同胞放逐……”
“你冒着生命危险跑来玛拉顿,就是为了取得一件可能充满力量的魔法物品,然后将它拱手交给一个半人马贱民?!他想要的无非是项链里蕴藏的力量,用来复仇,夺取权力,掀起战争,只有疯子才会相信邪恶的半人马!”
“人类也一直声称兽人是邪恶的!而且,穆格鲁不认为黑衣人有说别人邪恶的资格!穆格鲁也许很笨,但穆格鲁看得出谁是好人。艾莫莉,”兽人转过头来,“穆格鲁相信艾莫莉,穆格鲁想知道艾莫莉的意见。”
“不,我们绝不能把宝石交给他!”黑衣德林气势汹汹地朝艾莫莉喊到。
一个半人马贱民?她感叹到,也许这的确是个转机,这就是为什么你选择留下。又或者,如同术士所说的,这只是又一场阴谋与战争的先兆?
你说过有时候我们必须冒险。这个观点,很久以来,一直是你的与众不同之处。我相信你,扎尔塔,一如既往。
“我同意兽人的意见,再说,宝石还差一块,项链仍不完整。”
“有没有搞错,你帮那个兽人?难道你不知道……”
萨纳斯突然举手阻止黑衣德林继续说下去,“明智之人不会反对你,艾莫莉,就这样吧。”术士看看艾莫莉,又看了眼神色严肃的血精灵同伴,突然谨慎起来,没再说什么。但兽人却变得十分沮丧。
“还差一块,”他喃喃道,“穆格鲁还得再去……”他似乎满怀希望地看了看周围的队友,术士和法师把面孔板得棱角分明。于是他摇了摇头,收好那些宝石。“穆格鲁得走了,穆格鲁会想到办法的……”
“白痴,他这是自寻死路。”片刻沉寂后,黑衣德林面朝兽人远去的背影轻蔑地哼了一声,吟唱了几句,消失不见了。血精灵法师原地喘了会,仿佛要被气晕过去似的,接着咬咬牙,闭上眼,也跟着消失了。
艾莫莉相信队伍共同患难的能力,但也早就预见他们不会以喜剧收场,毕竟他们都只是凡人而已。现在旅程已经结束,四周又安静下来,她可以放纵自己迷失在自然美景中,但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她回头,看到一张充满关切的脸。
“节杖,你的,人类。苏卡有报酬。”巨魔伸手把节杖给她,但艾莫莉推开那只手,无奈地笑了笑。她差点忘了身边还有一个巨魔巫医,也许因为语言不通,他一直相当安静,也显得比其他队友更加礼貌。
她摇摇头,“留着它,苏卡,留着它。别担心,价值因人而异,对我来说,这才是旅途中最有价值的东西。”她微笑着向苏卡伸出右手,摊开手掌,指尖险些碰到巨魔的长牙。
巨魔巫医一脸狐疑。“种子?”
“种子。”艾莫莉点点头,“一粒希望,梦想和胜利的种子。扎尔塔的遗体孕育出来的第一颗生命之种。”
“在漫长的岁月里,他的父亲与兄弟指责他的傲慢自大和愤怒。他被亲人视为耻辱,如同任何年轻的心一样,扎尔塔曾是叛逆,失败,失落的。”
“但是看看这里,苏卡,看看这美景,这场景本应让他的父亲——塞纳留斯看到的,一个伟大的胜利,一个他父亲或是备受重视的兄弟从未达到的梦想,一片以扎尔塔的牺牲换来的净土。但胜利来的太迟了……”她低下头,收起种子,“塞纳留斯看不到这景象,我会把种子交给扎尔塔的兄弟雷姆洛斯。”
“你也许见过瑟琳德拉,苏卡,她就在葬影村附近徘徊。”
听到瑟琳德拉的名字,巨魔惊讶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