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错愕不已,却看那老者背对着洛川将领,冲他拼命挤眼!
他们略一思忖便知就里,这老者想来是见他断臂,心生不忍,怕他落在这群洛川兵手里多受折磨,因此混充他的身份想带他离开!
墨云正踌躇未定,任桓之已低声道:“多谢老丈!”
老者笑笑,也不多话,一手扯着墨云的袖子便把他拉到那几个商人中。那洛川将领看着人数差不多了,挥一挥手,老者立刻千恩万谢带着这些人走了。
墨云边走边频频回望,任桓之以目示意,让他安心。耳听得楚西华低声道:“云哥身上有伤,幸好这老人好心!”
“下次重逢,要好好感谢他。”
任桓之如此说道,便看见那洛川将领已经策马走向他,居高临下望着他们两人:“你们是哪里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在下桓羽,中州天下城的小小书生。这是在下的朋友西华,莲池人氏。”任桓之说道,手底立刻仿照刚才老人做法,从衣襟里解下一块玉佩,偷偷塞入那洛川将领手中,“我们乃是来西陆游学,已有半月。剑门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那将领把玉佩在手里掂了掂,他也不识得什么宝物价值,只觉得这玉佩雪白可爱,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当下面色和缓:“两个小毛孩儿,游什么学!知道不知道西陆在打仗哪!爷们打仗的时候你们还不吓得屁滚尿流!该干吗干吗去,早日回家是正经!”
说罢,一挥鞭子,示意士兵开路。
任桓之和楚西华走开几步,背后忽然传来哭叫声。
他们一回头,便见那将领一声令下,士兵们马鞭齐挥,场中剩下那些没什么油水的商人和西陆百姓呼号反侧,惨不忍睹!
“老大!”楚西华疾呼。
任桓之眼角一扫,低声道:“火球术,马尾!”
他五个字一落,楚西华双手结出莲花印,立刻一枚火球飞出,打在那洛川将领的马尾上。
那马吃痛长嘶,立刻跃起,不停蹬着蹄子。洛川将领立时被掀翻落地!
马匹向两人冲来,任桓之疾声道:“上马!”
楚西华已一手拉住他,一手抓向缰绳,整个人如同鹞子般轻飘飘飞起,落在马背上!
两人共策一骑,任桓之是武门出生,虽不习武却通马性,抓住缰绳策马向前飞奔。楚西华则回头乱发火球,眼看着那些士兵都呼喝着向他们追来,忍不住百忙中问:“老大!他们追来了怎么办?”
“怎么办,逃命呗!”任桓之随口答道,“要救那些人,只好拿我们自己当饵喽。”
“哗!老大你下次做这种危险的决定前,能不能抽空知会小弟一声!”楚西华一边发火球一边抱怨。
“反正知会了你,你一定会同意。”任桓之悠然道,“那不如想到就做,节省时间。”
他们这一路疾奔,已渐渐抛离后面的人,这时,马匹忽然惊呼一声,前蹄猛然陷落!
“老大小心!”
两人如同滚地葫芦般,向下跌落,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感到身体沿着一带坡地滚落下去!
“碰!”“碰!”
任桓之先落地,而后楚西华直接撞到他身上。他疼得龇牙咧嘴,抬头一望,却见一线天光。
他们的眼睛渐渐熟悉了黑暗,四下看着,原来这里是一个地下岩洞,出口处仅有丈许宽。那马奔到出口附近的地面,被这地裂入口一陷,马失前蹄,他们便掉了下来。
“老大,你还好吧!”楚西华爬起身来,见任桓之忍痛抚胸,惊问。
“我没事!”任桓之叹气,“但我们马上就有事了!”
他话音未落,头顶上一阵喧嚣,显然是那些洛川兵已经赶到!
楚西华一跃而起,在那些兵士冲入地裂前,手底结莲花印,两枚火球发了出去!
当头两名士兵被火球袭身,痛呼着跃了回去。接连几波洛川兵被这样打回。任桓之心中暗暗庆幸:“幸而这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形!只是被困住,不是长久之计!”
洛川兵攻不进来,聚在裂口处叫嚣:“两个小兔崽子,有种上来!”
“一群老兔崽子,有种下来!”楚西华随口回道,忽然觉得甚是别扭,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的笑声更激怒了那些洛川兵,裂口处安静了一阵,猛然间一阵光亮,几捆燃烧着的枯树枝从上头扔了下来!
“他们想烧死我们!”
“这里面地势狭窄,我们向里面躲,火势不会蔓延的。”任桓之沉声道,两人立刻向地裂深处钻去!
往前钻了数十丈,这地裂里面却十分狭长,楚西华忽然道:“奇怪,怎么越来越热!”
“莫不是外面的火烤的?”任桓之开玩笑道,手撑在地上,神色忽然一凛,“不,这是地底下的热气!”
“西北据说地底多熔岩,也许这附近便有吧。”
两人说着,抬头一看,忽然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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