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石魔轰然倒地。
山谷中,一切归于静寂。
澹台名还剑入鞘。面前没有任何敌人的时候,他的背影忽然显示出一种绝伦的孤独感。
他站在那里一会儿。高空上,有风在云间流动的声音。
任桓之也在听着那声音。那么高,那么远,那么……寂寞。
澹台名听了一会儿,回身向他走来,默不作声一把抓过酒坛,高举过头,仰头张嘴。
一道银色酒液立刻注入他口中。
酒香四溢。
“好小子,只给我剩了一口!”
任桓之有些熏然,哈哈笑起来:“怎么,不服气?”
“哼。”澹台名一跃跳上他坐着的石块。
“喂,你那招‘升龙’,练了多久!”
“十年。”
任桓之张大了口,看着他:“喂喂,这不是入门招式吗?我虽然不学剑,也知道这招在半天之内就能学会了!”
“不错。”澹台名道,“但我练了十年。”
“你何时开始学剑?”
“五岁。”
任桓之叹了口气。
“你从五岁到十五岁,只在练同一招?”
澹台名点头。
“十五岁,我才练成。如你所见,我确信任何事物都会在‘升龙’面前粉碎!这时候我才开始学习其他剑招。”澹台名淡淡道,“后面的五年,我学会了澹台世家所有的剑式。”
任桓之听得屏住呼吸,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所以,我不是天才。”澹台名笑了笑。笑容很少出现在他唇边,这一笑,他面具下的唇线忽然扬起一个柔和的弧度。“我只会死磕。”
“嗯。”任桓之摸摸鼻子。
“剑就是我的道。”澹台名说,“就是我的理想。”
“喂,澹台。”
“什么?”
“把你的力量借给我。”
澹台名不禁愕然,向他转过头去。
这一瞬间,朝阳忽然从云中跃出。
灿若金线的阳光瞬间洒满魔物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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